李循的脸沉了下来,语调一瞬之间冷若寒霜。
被他愠怒的目光冷飕飕地扫过沈虞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似乎说错了话——阿槿在她眼中是好友,是姐姐,可在李循眼中,却只是个奴婢。
但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已是晚了,李循不是哥哥,脾气没那么好,他掰过沈虞不断往后缩的纤细脚踝,略一用力,沈虞就疼得叫了起来。
“你还知道疼?你见过哪个婢子敢这么落主子的脸?你记住了,你是主子,她是奴才,一个奴才心比天高,还数次僭越,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去计较,若再有下一次——”
他漂亮的凤眼眯了眯,里头闪过一丝杀意,“到时候可休怪我心狠手辣,替你这个不争气的主子收拾了她。”
说完见沈虞却是呆怔住了,就俯身拍了拍她的脸,淡淡道:“怎么,这就吓傻了?”
沈虞只是呆呆地看着李循。
她知道,李循说这话绝对不是开玩笑。
阿槿不是他在乎的人,在他眼里只是一个婢子,他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她。
但若要阿槿为了活命去俯就李循,那也是绝不可能的,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她折在李循手里?
怎么办?
沈虞心里很慌。
蓦地,她脑海里出现了一句话——男人永远拒绝不了女人的眼泪。
而后李循就看着,怀里的小姑娘一瞬间又红了眼。
*
一开始沈虞是装哭,后来哭着哭着想起了沈逸,又想到白天在东市看到的那个瘦弱的青色背影,不仅悲从中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双大眼睛都肿成了两颗桃子。
李循顿时是说也不是骂也不是,捏了捏眉心道:“好了好了,不过教你两句,倒成我的不是了……她毕竟是从小跟你到大的情谊,只要她不犯大错,我……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这才把小姑娘哄好。
两人都折腾了好一会儿,沈虞躺在李循的怀里,身上的衣衫滑到领口,又一幅眼尾泛红,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李循看得眼神一暗,手不禁往那处风景秀丽的山峦伸去。
沈虞瞪大眼睛,羞恼这厮怎么随时随地都能起兴儿对她动手动脚,可真是讨厌极了,忙掩了衣衫去推他,央求道:“待会儿还要用晚膳,我、我也饿了,世子你放过我吧……”
说着人就要下床去,却被李循捏着后颈一把抓回来,沈虞推脱不得,硬是给他又摇着折腾了好一会儿,待她极是困倦,一个指头都不想动之时,又给她晃醒,“起来用晚膳。”
沈虞只得拖着酸软的身子从榻上爬了起来,恹恹地陪李循用了顿晚膳。
李循倒好,用完晚膳又去了书房处理公务,走之前还撂下句话,说自己回来得晚,叫她早些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