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循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直到上了马车,帏帘落下的那一瞬间,他脸上那虚与委蛇的笑容和敬意荡然无存,消失的干干净净。
“补偿?”他讽刺似地一笑,“可我母妃永远都活不过来了。”
*
李循回了卫王府,琅玕院中,李芙在等着他。
他进去的时候,屋里还有一人。
沈虞。
见到他进来,她很自觉地施了一礼,垂目端着空牙盘转身离开。
“兄长在看什么?”
李循转过身来,看见李芙正促狭地看着他笑,瞥了她一眼,坐到自己的位置上,语气淡淡地道:“日后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叫她跟着你进来。”
李芙脸上的笑容一垮,“兄长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就像那话本子里薄情汉,铁石心肠!嫂嫂在你生病的时候可一直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你,可她病时你连看都没去看人家一眼。”
“照顾我是她自愿,我又没把刀抵在她脖子上逼她。”
李芙:“……”
“还有,以后少看些没用的玩意儿,”李循皱了皱眉,“你怎的又跑回来娘家来了,日后没事不许再回娘家。”
“啧,你管我?”李芙翻了个白眼,想起来的目的,忙问道:“案子查的怎么样了?皇爷爷怎么说的?”
“结了,凶手是高镇余孽。”
“不可能,”李芙气得站了起来,“兄长,你自己明明也知道,高镇没什么余孽,更不可能有那能力来害你!”
“谁说高镇没有余孽?”李循轻飘飘道:“现在不就有了,正被锦衣卫押在诏狱里,等着斩首示众。”
李芙瞪了他一会儿,泄了气道:“那这事你同父王说过了?”
“我现在没时间,等会儿你去说吧。”李循抽出一张折子来,也不知是在给谁写,看起来仿佛是很忙。
李芙就叹了口气,“兄长,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在怪父王?”
李循笔尖猛地一顿,又飞快的笔走龙蛇起来,语气波澜不惊,“晏清还在外头等你,现在外头日头冷了,你要晾着他也选个暖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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