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摆摆手,缓了一会儿,站起身抱住了刘红夫,刘庄在一旁皱了皱眉,韩光道:“殿下跟我的确是受累了。至于陶氏母子,将来送回颍川也好,活在京城也罢,全仗殿下保全了。”
刘红夫茫然看了看刘庄,又看着面前的韩光,急道:“你到底要干什么啊?”
韩光抓着她的手,“红夫,两害相遇取其轻,我与延儿谁在你心中比较轻呢?”
刘红夫眼里的泪就像滚珠一样的往下落,韩光朝刘庄递了个眼色,让他将刘红夫带走。刘庄还想开口,韩光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窗外树影婆娑,西风阵阵,刘红夫一个人躺在床上,心里也被风声搅得乱乱的。韩光当着有司的面把所有罪责一人承担,刘庄气得面如金纸,让有司再审。当夜韩光就在狱中自尽,接到消息刘庄要拉着刘红夫一起去狱中,刘红夫腿里发软,心里打擂,她怕看见韩光,她扶着门框说:“我不去,要去你去。”
“刘红夫,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良心啊?”
“良心?你和韩光商量吓我一场的时候,你的良心在那里?你让有司去举报延儿的时候,你的良心又在哪里?刘英,刘荆坟上土还未干?我倒想问问陛下,韩光何德何能让您讲良心呢?”
刘庄一下也回不了话了,韩光是他的挚友,无论如何不该是如今的下场,“这些事你,延儿,三哥,荆儿,你们就没有错吗?韩光他有错吗?无论如何,韩光和舅舅对我都是没有错的。”
“舅舅?”刘红夫奇怪,“哪个舅舅,陛下不提我都忘了,您亲舅舅家去年弑杀小妹,满门自尽谢罪,这弑君之罪是没有错吗?还是,您新野阴氏有了姓郭的舅舅?”
刘红夫没脸去看韩光,刘庄也没脸去。
只有堂弟韩棱从颖川来处理后事,扶灵回乡。刘红夫让陶氏还住在西院,静等分娩,无论男女都养在公主府,刘庄又下旨让韩棱明年进京任职。
有司上奏请求刘庄诛杀刘延,刘庄因为刘延所犯的罪轻于楚王刘英,所以特旨加恩,迁徙刘延为阜陵王,食邑为两个县。这一场事下来,刘红夫的心被搅得一团乱,韩光平日在时也不觉得有什么,如今不在了人人看自己的眼光都不同了,她觉得自己的一生的美好时光都过去了,也许早就过去了,只是往日还不曾觉得。
玉堂华屋,锦绣铺地,灯火辉煌,只剩刘红夫一人独坐其中,空对着一室的光影。
永平十五年,仆射耿秉屡次请求进攻北匈奴。刘庄因窦固曾在河西跟随过伯父窦融,熟悉边疆事务,便让窦固和耿秉、好畤侯耿忠、太仆祭肜、虎贲中郎将马廖、下博侯刘张、司马耿恭等共同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