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团在屋里喊她说话,她要过去,不是门口邓禹叫她,就是院外吴汉喊她,梦里她也发了急,“我这里要进屋去呢,你们没事儿喊我做什么啊?”
“姑娘”玉团走出来,握着她的手,“姑娘千万小心,只站着等萧王回来,水烧好了,姑娘要洗澡也等等,等萧王回来。”一面说一面自己朝外走了。
梦里她追着玉团不解道,“你哪里去啊?”一连问了好几声,玉团都不理她,她追到了院门口,“你哪里去啊?”
“耿将军摘了几筐枇杷让我去拿。姑娘你在院里千万等萧王回来啊?”
“我让耿弇送来,你去拿什么?”郭圣通怎么肯放她的手。
玉团扯回了袖子,指了指西面,“耿将军在长安呢,我往西去拿。”
郭圣通的心生生疼起来,她知道玉团这一去非同小可,“玉团,玉团,锦成,你唤耿弇来,你唤耿弇来。”惊醒过来一身的冷汗,想起梦中的情境,欲哭却无泪了,只剩一股悲凉之意发自心底。
锦成披着衣服跑进来,“姑娘,你要唤谁?”
“不唤谁,做梦呢。”郭圣通重新躺下,浑浑噩噩又是无穷无尽的梦,梦里的人来来去去。
过了两天,还是刘黄进宫看望刘秀和刘
衡的病,顺道看望她才知道她病了的。
锦成等人还以为是她累极了,多睡了两天没有精神罢了,摸着也不发烧,就是人迷迷糊糊要睡,还睡着不清醒。
刘黄这些年出宫修道,多少也知道点说法,说:“她这是走了魂魄了,可曾说梦话,叫人呢?”
“叫呢,叫呢,叫玉团,邓禹,吴汉,冯异,姨兄,耿弇,还,还叫舅舅呢。”锦成点着指头生怕漏了。
“这一群人鬼殊途的,难怪要病,你管这里叫一个还活着的人来,叫她回来就好了。”
锦成听了,心里默默合计自己叫得到的也只有耿弇,逼不得已让黄门去传信。
耿弇听了也没推辞,叫家里备了几样旧日的糕点,进宫拜见。
郭圣通睡在床上梦魂颠倒,锦成上去推了推她,她觉得有人在推自己,知道是在睡梦里了,用力要自己醒过来只是费尽了全身力气使不上一点劲儿,眼皮仿佛有千斤重。
耿弇从腰间拿了一管羌笛,放到嘴边吹了一首蒹葭,那一缕笛音冲进了她的耳朵,蓦地里她就醒了,“耿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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