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兰见着柳恩利, 赶忙停下来福身行礼, 柳明泽也想要起身,被柳恩利摁了回去,接过慧兰手里的帕子沾上浊酒, 给柳明泽擦后背。
柳明泽慌张道:“义父,不可……”
“好好趴着,我是你阿爹,给你擦酒散热有何不妥。”柳恩利笑了笑:“难不成泽儿还害羞?”
柳明泽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老实的趴下来,小小声地说:“谢谢义父。”
柳恩利:“你我父子之间,无需言谢。”
柳明泽抱着枕头趴在床上,心里又激动又开心,还有一点点小酸楚,他儿时常常遍体鳞伤,发热热得糊涂,也没有人在意,而今有义父,他也终于尝到父爱是何种滋味儿。
柳明泽心中暗暗雀跃,细细体验被人关心特爱的甘甜滋味儿,连手上被伤的怨愤也消减了不少,却听到身后义父轻声道:“泽儿,今日委屈你了,在尘儿那里受了这么重的伤,是他不懂事,为父一定会好好教育他,为父希望,今日之事,不会让你们兄弟二人之间……”
“儿知道。”柳明泽低垂眼眸,打断柳恩利的话,他扭过头时善解人意地道:“阿弟不是故意的,他是想帮我把那只鸟拿开,他是不懂这样做会让儿伤口撕裂。阿弟那么小,儿怎忍心错怪他。”
柳恩利感动极了,拍着柳明泽的头,这么懂事的孩子,当年把他带离那个地方果然是对的。
他看着柳明泽受伤的手,一脸疼惜:“伤口可还疼?我让厨房给你熬了止痛的汤药,一会儿喝了好好睡一觉,为父在这里陪你。”
柳明泽眼眸一亮,又瞬间暗淡下去,他心口堵挺慌,只因他知道义父这样做,不过是为了让他不记恨阿弟而已。
他低垂着头,在人前看不见的角落冷冷勾起唇角,再抬头时,已经是一脸担忧的神色,柳恩利见状,果然询问他为何皱眉,柳明泽才犹豫地开口:“儿是担心,阿弟身边那只大鸟如此凶悍,今日伤了我到无碍,但若是伤了阿弟可怎么办?”
柳明泽低着头藏住眼中的小心思,支棱着耳朵观察着柳恩利。
柳恩利沉思片刻,突然问他:“你将当时情况说与为父听听。”
柳明泽没想到竟是这样的问题,他意外之余,还是将当时的情景说出来,只是掩去了自己强逼柳逸尘吃药的经过,单说他喂药时,遭到了大鸟的袭击。
柳恩利听完后,眉头竟然舒展开,唇边挂着笑道:“恐怕是你喂药的动作有些急切,让那鸟误会了,这鸟怕是在护主啊。”
柳明泽脸色微变,心理咯噔一下,见柳恩利望过来时,立刻又收敛好神色,惊奇道:“竟是这样?那可真是一只好鸟,纵是伤了我,也不能怪它。”
柳恩利皱眉,拍了柳明泽脑袋一下,不悦道:“怎么说话呢,你受伤也不是小事,怪为父找来的人没有训好它。看你这还烧着呢,今晚可千万别再大发了,快趴好,为父给你擦擦酒,降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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