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中的油线被点燃,没被扎死的也活活被烧死。
蛮邦大军突然乱了套,纷纷后退,但两边突然冲出宁丹士兵,生生插-进蛮邦大军,将蛮邦阵营撕成两半,对外的宁丹士兵抵挡着敌人的猛烈攻击,对内的士兵跟驱赶下锅的饺子,将撕下来的蛮邦人往火坑里推。
惨叫连连,如夜鬼哀号,宁丹军营前眨眼间便成了人间炼狱,哪怕是见惯了生死的宁丹士兵,脸色也不由发白。
蛮邦将领见大势已去,恨得险些咬碎一口牙,带着剩余的将士逃回苇江对岸。
宁丹士兵追击到岸边,破口大骂了几句便速速回营。
火坑里,有没死的蛮邦战士正浑身冒火的往外爬,宁丹士兵看准了一个伤得没那么重的,用长矛给勾上来,其他爬上来的统统踹下去。
整个军营都飘着人油焚烧的臭味儿,好些都受不了捂着嘴巴吐了,这与砍杀敌人的程度不能相提并论,连最有经验的老将都反了胃。
武芸风大病初愈,这味道也让她脸色难堪,整个军帐中,唯有坐在角落的苏子言神色自若,嘴角还能带着点笑意。
这味道,比起在蛮邦那些日子里承受的,可容易接受多了。
尤其一想到那烧的是蛮邦畜生的血肉,苏子言小小的拳头就忍不住握紧,浑身都说不出的舒坦。
外面的惨叫声渐渐弱了。
营外有人来报,蛮邦大军败走,坑杀蛮军两千余人,此次蛮邦遭此大创,短期内肯定不干再挑起战事。
众人慢慢将目光放到苏子言身上。
武芸风嘴唇因伤泛白,对苏子言轻笑一声,赞赏道:“先生此计,武某佩服。”
老将们心中也是骇然不已,苏子言才多大,刚刚过十一岁的生辰,这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先不说这计谋是如何缜密,单说这心,比他们这些老家伙还狠。
苏子言闻声断位,将脸转到武芸风方向,轻轻拱手,说道:“蛮邦傲慢自大,统帅更是急功近利之人,将军受伤,他肯定认为我军人心惶惶,若我是他,也会选择夜袭敌营,一举攻破。小人只是将计就计,用最小的代价,搏最大的赢面。”
武芸风扬起嘴角,这孩子看似温顺纯良,却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她负伤之时,也想到蛮邦肯定要夜袭军营,但如何应敌,却始终想不出好办法。
这孩子半夜来到她营帐外献计,字字句句触目惊心,却是难得的好办法。
武芸风惊骇与他小小年纪竟然能相处如此毒辣的法子,心里也确实欣赏他这份狠辣手段,当夜便派人按照他的计谋挖坑埋线,甚至放出自己不行的消息,只等蛮邦上钩。
就连蛮邦何时出现,何时咬钩,苏子言都算的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