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堂里的同窗一个个被找出来,有的被杀掉了,有的却……
苏子言吓得捂住嘴,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听着同窗痛苦的哀号求饶。
他躲在席子里,眼睁睁看着那些蛮邦人欺辱同窗直至求饶的声音渐渐弱下,再无声息。
那天他一直躲在席子里,没有蛮邦人想到靠在窗前杵着的细长草席里,还能藏下一个孩子,直到深夜,他才被寻来的哥哥姐姐救出来。
守军将领被杀了,县令组织民兵又抵抗了两天,也全部阵亡,他的父母为了保护他们而死,姐姐被拖出去糟蹋,哥哥也差点没被打死,就连他们从小养大的妞妞,也为了保护他们被蛮邦用长-枪扎穿肚子死掉了。
对啊,妞妞死掉了啊。
那么重的伤,不可能活下来。
苏子言一惊,害怕自己空梦一场,又爬出来,在狗爪子下挣扎着摸上大狼狗的腹部,一阵摸索间,终于在毛茸茸里摸到了两道伤疤,正是妞妞被贯穿的地方。
苏子言爆哭:“呜呜呜,妞妞,呜呜呜。”
江雯雯气得炸毛,用力地把不听话的崽崽儿重新塞回去:现在是摸肚皮的时间吗?我滴崽崽儿你可看下身处环境吧。
崽崽儿呜呜咽咽的哭声从马肚皮下面传出来,江雯雯听着那小动静,竟一点点勾起内疚来。
她怎么能这么粗鲁、这么暴躁呢,崽崽儿在这样的环境里不是更害怕吗?眼睛也看不见,一点安心的依靠都没有,她还对崽崽儿这么凶,是个崽崽儿都会吓得发抖爆哭吧。
她是个成年人(狗),要自己支棱起来,才能给崽崽儿依靠,让崽崽安心。
崽崽儿现在只有她!
江雯雯深吸一口气,缓冲一下血腥对她的冲击,她调整了下坐姿,将尾巴塞进马肚子下。
尾巴被抱住的瞬间,江雯雯浑身一机灵,那种感觉很奇妙,说不上疼,但绝对不舒服。
怪不得猫猫狗狗不愿意被人碰尾巴,这种感觉太奇怪了。
江雯雯也不敢太暴露自己,没有人靠近的时候,自己就扯着马腿挡在自己身前,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她内心默默给自己打气:只要苟到战争结束,她就是胜利!
猫在马腿后边的大狼犬,努力将自己庞大的身子塞进修长的马腿腋下,然而这样的诡异行为注定要被观视全局的领军者察觉到。
狼王早就注意到那边那只狗狗祟祟的小家伙了,外强中干的对几个人类吼叫一通后,就胆小地躲到食物的腿底下。
狼王眯起冰蓝色的眼睛,盯着那对没有藏好,露出来还在瑟瑟发抖地狗耳朵,脚步一转,往战马尸体的方向跑去。
它白色的毛皮上沾满鲜血,所到之处,众人惊恐的推开,蛮邦一族饲养的草原狼简直是敌国军队里的噩梦,就连蛮邦人都惧怕万分。
这群狼军如一把尖刀插-入宁丹右翼,生生撕裂开一道口子,绞杀下来一块剿灭,没有吃饱的狼大口吞咽着血肉,吃掉最肥美的地方,便会抛下尸体攻击下一个猎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