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承走后,姚佳华脸色阴沉,她在屋中等了许久,一更天时,老嬷嬷才姗姗来迟,见面第一眼,姚佳华便厉声说道:“他果然还是心疼那个贱女人生的杂种,我原以为他心中最重要的应该是我的浣儿,可是今日我才知道,在他眼中,不管是那个小杂种,还是浣儿,都是他的儿子。”
姚佳华恨的面皮抽动,表情狰狞,握紧的掌心被尖锐的指甲刺破了口子,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老嬷嬷走过来,掰开她的手,看着里面伤痕累累的掌心,宽慰道:“娘娘放心,待春宴结束,二殿下再无可能与大殿下争夺皇位。”
“可我想让他死。”姚佳华齿贝间咬出这几个字:“当初他怎么就没死在那场箭雨里。”
老嬷嬷知道自家主子恨透了容敏母子,再多宽慰也无济于事,只能转移话题说道另一件事上:“说到此事,老奴有一事困惑不已,当初派刺客杀的是圆喜,怎么审讯之后,刺杀目标就成了二殿下?”
姚佳华一愣,凝眉问道:“你是说那刺客有问题?”
老嬷嬷:“老奴觉得,不仅刺客有问题,连刘护长也有问题,当年他自荐的就很莫名其妙,只是娘娘当时急缺人手才用了他,如今看来,那场自荐怕也是有心人安排。”
姚佳华呼吸一窒,若当真如此,那她手里这点得用的人就都废了,他们可都是刘护长训出来的。
老嬷嬷观察着主子的脸色,缓缓将自己的心思小心翼翼的说出来:“万幸刘护长已死,埋在主子身边的钉子算是除了,那些死士,老奴觉得还是尽早处理,免得留下祸患。在这宫中,人办事难免留下把柄。”
老嬷嬷偷偷打量姚佳华,小心思溢于言表。
姚佳华若有所思,看向老嬷嬷许久,缓缓的点了头,认同了她的话。
老嬷嬷嘴角扬起,隐蔽里难藏着小喜悦。
“你说,会是谁陷害我呢。”
姚佳华端茶润润喉咙,眯着眼睛问道。
老嬷嬷思索一番,说:“二殿下宫中无可用之人,武德殿里容皇后留下的两个隐患也独木难支。三殿下母妃早亡,娘家也不显赫,宫中只留下一个奶嬷嬷照顾襁褓中的三殿下。这两宫的人都没实力收卖刘护长,后宫之中能威胁到娘娘的,唯有药妃。”
“药妃,噗。”姚佳华忍不住笑道,这名字提起一次她都得笑一次,还是那个女人亲自请封的名:“她每日痴迷药草,浑身药味儿,还真挺配这名字。你说说,她如何能威胁到我。”
老嬷嬷道:“药妃的生父虽然只是太医院一名小小御医,但她的兄长,却是禁军统领史飞羽。”
姚佳华顿时坐不住了,震惊的看着老嬷嬷:“怎么可能,石寒云是独女,从未听闻石御医还有儿子。”
老嬷嬷:“石御医确实没有儿子,史飞羽是他的义子,容皇后救驾那年,史飞羽被刺客所伤,重了剧毒,若不是石御医将他救回,恐怕早就被毒死了,后来史飞羽去石府上,认了石御医为义父,此事甚少有人知道,老奴当年正巧回石府撞见了此事,才知晓。”
姚佳华愣在当场,若真如此,石家有这层关系,药妃的背景可就成了后宫之最了,她喃喃着:“如今药妃有孕,禁军统领还是她的义兄,若她这胎是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