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元忠抱着软乎乎的橘猫,回头看了一眼病房,叹气着离开了太医院,太医院外已经布置了重兵把守,黎绍元的安危已无需担心,他踏着步,一边撸着猫,一边往回走。
黎绍元不知道外公是何物,用脚丫子想都直到是谁背后搞鬼,五六岁的孩子,想要将他教的五谷不分、常识不懂,实在太容易,但今日见了,还是让容元忠内心发寒,那是他亲亲外孙女唯一的孩子,是他老容家唯一的后人,却被皇帝养废成这个样子,他怎能不心寒。
是他杀孽太重,影响了子孙福禄?可要报应,也应该报应在他身上,为什么偏偏他还活着,却送走一个又一个骨肉至亲。
这惩罚,太过残忍了。
江雯雯感觉到老人家情绪悲凉,快要哭出来了,她挣扎着坐起来,在老人家的脸蛋上吧唧亲了一口:毛茸茸最能治愈人心中的创伤,若是你觉得难过,就抱抱我啊。
“哟?”容元忠吓了一跳,他万万没想到小橘猫居然会扑过来亲了他一口,这种感觉,好像敏儿小时候扑倒他怀里亲亲的样子。
她会软糯糯的叫着自己外公,说亲亲外公,外公就不难过了。
[外公,别难过,等我长大了,我代您出征打仗,保卫大泱疆土;我代您尽忠职守,保护黎家的天下。外公,以后敏儿不嫁人,我娶个夫君回来,我们容家不会后继无人,我定会好好守护容家。]
“谁说,女子不如男,我们容家的女娃娃,不输给别人。”
老将军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喃喃地说着,声音轻的风吹就散,唯有怀中的橘猫听得一清二楚。
墙角的冬雪初融,雪水侵透了大地,吹来的风中带来泥土的气息,江雯雯吸了吸湿润的空气,突然在复杂的气息里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味道。
她猛然坐直身板,竖起耳朵前后旋转,收纳远处传来的声音,若是她没有记错,那气味是多日不见的巨猫的。
容元忠见怀中猫戒备的样子,也警觉起来,动物最是敏感,行军在外他靠着观察一些动物的反应能察觉出一些军情,林中无鸟必有埋伏、鼠蚁逃窜必生地动。
此时见软踏踏靠在他怀里的橘猫浑身紧绷,耳朵急转,容老将军立刻握紧木棍警惕四周,他仔细听判,果然在远处听到猫咪的厉叫声,还有内息绵长的喘息。
而声音出处,正是房顶!
容元忠想到宫中搜查未果的刺客,此处靠近外宫墙,刺客想逃出皇宫,必然会往这里跑,他不再迟疑,抱着橘猫蹬腿越上屋顶,踩着瓦片往声音来出狂奔。
轻功点地,如云载风吹,快得猫眼都跟不上了,周围物景飞速后退,不过几息之间,容元忠就抱着猫劫在了刺客必退之路上。
江雯雯佩服的五体投地,容老将军不但追人,他还预判了贼人的逃窜路径,直接提前拦截。
这预判、这智谋,崽崽儿怎么就没继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