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篷上绣着的海棠花仿佛也动了起来。
斗篷之下是一身丁香色的交领襦裙,上好的苏锦面料和织绣,两侧交领和腰间绣着深紫色繁杂的纹路,细腰用一根简单的丝绸腰带束着。一头乌黑的长发半扎在脑后,以同色系的发带束着,灵动又飒爽。
树林的入口处,似乎传来了马蹄声。
她猛地转头看去,明艳的容颜遮盖在斗篷帽之下。
声音更近了,她迫不及待地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身披着黑斗篷的男子,在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人。
她慢慢将兜帽摘下,露出如冰玉肌,一双杏眼弯弯笑着,两颊笑涡霞光荡漾,仿佛一下子就与这秋季的晨光杂糅在一起,明艳无边。
像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男子也将斗篷兜帽摘下,露出完整的一张脸。
他牵着马走来,又将马匹交给了身后的男子,然后慢慢取下黑色斗篷往后一抛,一身白衣的他快步往文榕榕的方向而来。
瞬间,山雾全被驱赶,风也停了,树叶也停止了掉落。
他便是这么从山林白雾中朝她走来,簪星曳月。
一如她曾在沧月榭看到过的那抹身影,孤单地立在紫微宫之上,虚无缥缈,却与天边的星月一样,无比闪耀。
“五爷。”文榕榕笑着,笑容越来越艳丽,猛地朝夏侯雪跑去。
夏侯雪也慢慢露出久违的笑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加快步伐朝她而去。两人快靠近之时,她像是飞鸟一般猛地扑进他的怀中。
“榕榕。”一股力撞上他的胸口,他逆来顺受般将她抱在怀中,摸着她柔顺的长发,忍不住嗅了嗅鼻尖的清香,以解长期的相思之苦。
此刻天地间一切都如齑粉消散,无人可打扰他们。
两人仿若无人之境,贪恋相拥。
随后而来的宿鹿抱着五爷的斗篷,又是欣慰地看着他们恩恩爱爱,又是孤苦伶仃地别过了头。
瞬间,便是天长地久。
说的就是现在。
夏侯雪不舍地放开了她,只是一手还搂在她的腰间,一手捏了捏她的下巴,轻轻抬起她的头,目光在她的脸上打转,停留在了唇瓣。
“五爷……”文榕榕害羞地看了他一眼,被他的眼神盯得后背一热,拖着尾音喊了一声,又道,“有人看着呢。”
“看着又怎么了?”夏侯雪虽是这么说的,到底是放开了她,没有继续捉弄她,怕越是捉弄,反而惹得自己一身火。
也罢……既然已经回来了,也不急在一时。
“没个正经。”文榕榕瞪了他一眼,万般柔情来回辗转,娇羞憨嗔难掩少女之态,却是只在五爷面前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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