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暄暄,岂能等得?
“马上派人传口讯。”文榕榕看了爹一眼,再看向夏侯雪,“出征的路线是定死的,爹你马上派人拿着五爷的令牌,快马加鞭追过去。”
务必,要把口信带给许将军!让他和二姐见到最后一面,好好告别。
文华清马上吩咐了下去,派人去传口信。
这时,文榕榕把人喊住,从屋中拿出一张纸,上面笔墨染色,不知写了什么。她将纸张叠好,交给那个人带过去,“就说是给将军的家书,亲自交给他。”
那人领命,随即上马追赶,不敢有半点耽搁。
清晨的阳光好似突然暗淡了下去,本以为是天清气朗的一天,眼看着天边布满了丝丝缕缕的乌云,即将覆盖住阳光,是要狂风暴雨的前兆。
二姐也悠悠转醒,屋内伺候的人立刻出来喊人,文榕榕和爹娘走了进去。
刚醒来的文暄暄越发虚弱,脸色煞白毫无血丝,她缓缓抬眸,看到爹娘走了进来,眼眶一下子就红了,太多的感情和酸涩涌上心头。
“暄儿……”大娘是直接红了眼眶,看到亲生女儿这么虚弱地躺在床上,眼泪说下来就下来了。文华清蹙着眉,克制着不让伤心的情绪外泄,轻轻问道:“暄儿,没事吧?”
爹爹这一声刚落,文暄暄眼眶中的泪水就顺着眼角留下脸颊。
她想坐起来好好看看爹娘,挣扎着要起来的时候,文榕榕和文汐立刻上前,将她扶着靠坐在床榻,又退到一旁。
“爹娘,女儿不孝,女儿恐怕……恐怕无法再陪着你们了。”
“傻丫头,不准你这么胡说。”大娘坐在床沿,握着她软得好像没了骨头一样的手,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傻丫头,这种事情你怎么能自己一个人扛呢?你是我的女儿,是我身上的一块肉,你若是出事了,我……我和你爹该怎么办?别乱想些有的没的,你有我们在你身边,一定能熬过去的。”
“是啊,一家人都会陪着你的。”爹低沉的嗓音带了一丝苦涩。
原本听到文榕榕说这件事情的时候,大娘是无法理解甚至有些责怪文暄暄的,可当她看到她这么虚弱地躺在床上,所有责备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想在有限的生命中,陪着她度过所有苦难。
文华清大抵是无法再面对这样伤感的氛围,走到外面和夏侯雪说了会话,但两人的谈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各自说着各自的话题。
文榕榕陪着大娘和二姐在屋内,说些体己话,说到动情之处,又免不了哭一场,索性也就痛快地哭了出来。
一会儿,文汐她们端着煎好的药进来,因为怕忙不过来,文榕榕把代荷和灵竹也喊了过来。毕竟是自己熟悉的人,放心得过。
“我来。”大娘从文汐手中接过碗,文汐说了一句小心烫手,大娘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