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实好算计啊。
确实,清煊所想亦是文榕榕心中所念,而她不愿意和国师和过多的牵扯,也是怕这层关系被五爷知晓,总归对她不利。若是被五爷知道,她改头换面来此寻差事,指不定被五爷怎么骂呢。
还是尽早回去,尽早脱离关系的好。
于是,清煊又说道:“这与你透露住址,似乎并不矛盾?”
“啊,是这样,国师大人。”文榕榕摸了摸脑袋,笑着说:“我府上有位娘子,着实不想她受到惊扰,所以……请大人见谅。”
“原来如此。”清煊眯眼,心里突然有一种不痛快的感觉,她是在和他撇清关系,虽然他明知她所说的家中的娘子,根本就是他本人……可还是不爽。
“那小的先告退了,大人保重。”她说完,行了躬身礼。
清煊点头,见她这副郑重的模样,倒真像是他们再也不会见面了一样,又见她转身走得如此爽快,心里更加不舒服了。
他这是……吃自己的醋了?他愣在原地一瞬,轻笑着摇了摇头,挥袖离开。
回到王府后,得知五爷还未回府,文榕榕就去泡了个汤,之后躺床就睡,一睡就睡了约莫一个多时辰。
夏侯雪回府之时,见她仍在酣睡,上前来到床侧坐下,看着她的睡颜。
要在自己的脸上涂抹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隐忍生活这些年,一定很辛苦吧?可你却养成了这般好性格,与其他闺阁女子或命苦之任全然不同。
太子呢?他又是如何发现你的秘密的?你还傻傻得什么都不知。
真是个小笨蛋……
他的手白净修长,指骨分明,慢慢地来到她的额头,从上到下勾勒着她的五官,指腹摸上她肤如凝脂的脸颊,微微抖动了一下。
是心脏跳动得飞快,牵动了手指,泄露了他此刻不为人知的情感。
“臭狐狸……”一声睡梦中的嘟囔,令他瞬间收回手,见她又翻了身,露出了一张纸。他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是她写的和离书,上面有两人的签字。
她竟爱不释手地将和离书放在枕头下?
他勾唇露出一抹苦笑:你真的这么想逃离本王吗?
愣愣地在床边坐了许久许久,他始终盯着她的脸庞,眸中毫不掩饰地划过太多种情绪,太过复杂,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也罢,本王这一生注定没有自由,处处危机,时时刻刻提心吊胆,过着伪装的生活,实在不适合你。
倘若,倘若他真的只是那个傻王夏侯雪该多好。
“五爷?”在他恍神之际,床上的人迷迷糊糊醒了过来,定睛一看,床边还坐着一个人,于是立刻清醒,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