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墨,墨时润物细无声。整个屋子,很安静,而五爷也停了哼曲声,像是刻意让她感受研磨时的乐趣。
少许安静过后,他伸了个懒腰,问道:“本王发现圣上赐的黄金骤然少了好些,你有没有乱买东西?你这个砚台是不是别人送的?还是你挥霍了黄金买来的?”
墨已研好,文榕榕将墨条放在一旁,轻轻提起狼毫却又放了下去,因她还未想好该写些什么。况且有五爷在她耳边吵来吵去,她的心不安定,便无法认真地写。
“我哪敢欺瞒五爷呢?五爷难道忘记了吗,我前不久给五爷带了好些民间的小吃,还有好玩的。”她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继续说:“那些难道都不用花钱吗?还有,我经常跑到南郊萝河山庄买回来的八宝鸭,那城西铺子的糖水,城东闻名的桂花糕……五爷,你好是没良心。”
只见她双手环胸,佯装生气地哼着,夏侯雪不知为何觉得这场景有些眼熟,这可不是他故意生气时候的动作吗?……好媳妇,好的不学坏的全学去了。
“这些东西,能值几个银两?恐怕一锭黄金都绰绰有余。”夏侯雪满脸无情地说着。
环胸的手臂用力地颠了几下,文榕榕开始洒泪控诉:“五爷,你讲点良心好不好?我从东边跑到西边,又从西边跑到南边,就为了给五爷买好吃的,五爷你吃地多开心怎么不提呢?一锭黄金又如何用,能用多久?我生得这般丑陋,嫁给五爷,可你瞧着我两位姐姐,一位是太子妃,一位是将军夫人,都比我厉害去了,我这长相配五爷真是懒□□配天仙啊。我容易嘛我,我难道不用花钱打点打点吗?我穿戴不也得打点一下,才能配得上逍遥王妃的头衔吗?”
那人还装腔作势在抹眼泪,夏侯雪见她编了这么多话也挺不容易的,就不拆穿她了。那城东城西城南跑得怪开心的人难道不是她自己吗?想吃的难道不是她自己吗?也罢……谁叫这贪嘴爱财的人是他夫人呢。
“那本王,以后好好待你就是了。”夏侯雪看着她,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了那日在紫薇阁,她红透了的脸颊,像极了滴过水的樱桃,饱满红艳。
此话,听者无心,说者却是有意。
“那么,五爷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情呢?”文榕榕抬眸,忽地提起狼毫开始在纸上写字。他好奇地跑了过来,撑在书桌上看她写了什么,问道:“答应你什么事情?”
“稍等。”她正写着什么,而他就半撑着身体看她。他不知道她到底在写什么,而她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
很快,她写好了,然后吹干纸张上的墨汁,递给了五爷,说道:“五爷,你能看懂这是什么吗?”
他接过后只是看了一眼,眸光微微一闪,然后装作懵懂地问道:“看不懂啊?字呢,本王都是认识的,可这和、离、书这三个大字是什么意思?”
不懂就好了。文榕榕想着要尽快哄骗他在和离书上签字,就刚才这黄金的争吵日后会经常发生,若是哪天令她心气不顺了,她就把随身携带的和离书掏出来,大声地告诉他,老娘不干了!不过,都得等她攒够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