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匍匐着身体,捡起一块碎片,重重的滑向自己的手臂,夜幕的降临,就是他自残的开始。
陆炎川像感觉不到痛疼一般,只见他低着头,自嘲的看着自己的手臂,直到殷红的鲜血滴到地板上,他的脸上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凝儿,别走,你听我说,我真的好想你。”
男人抬起头,望向门口的方向,不停的低喃着,悔恨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侵湿了白色的衬衫。
恍惚中,陆炎川仿佛又看到了安凝的身影,他强撑着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点一点的走了过去。
他颤抖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靠了过去,生怕一不小心惊扰到她,让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再次消失。
“凝儿,是你吗?”
此时,男人的心在疯狂的跳动着,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激动的心情,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将女人紧紧的抱在怀里。
然而,随着他的一声惨叫,额头重重的磕在墙上,脚下一崴再次狼狈的倒在地上。
一震眩晕之后,陆炎川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恍恍惚惚见似乎是感觉摸到了暖暖的液体。
“凝儿,对不起,对不起。”
男人绝望的趴在地上,开始发生大哭,痛苦的回忆再次涌上心疼,尤其是这种感同身受,让他的心再次感受倒无比的寒冷。
也许,是因为喝酒的原因,也许是出于对安凝的愧疚,他将身体蜷缩起来,绝望的躺在地板上。
阴冷的月光透过玻璃,照在他的身上,透着些许的悲凉。
“凝儿,别走,求求你,不要离开我。”
当男人再次从梦魇中醒来时,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侵湿了,苍白的脸上依旧挂着点点泪珠。
陆炎川的噩梦,来源于三个月前的那场火灾,虽然他没有亲眼目睹,但梦里安凝绝望的眼神,却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
“少爷,你怎么躺在这里呀?快点起来。”
佣人听到动静,匆匆忙忙的跑上楼,当她看到地上殷红的血迹,和男人空洞的眼神,心中猛地一紧。
只见她快步的走了过去,艰难的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接着踉踉跄跄的把他扶到卧室的床上。
安凝走了三个月,而这个男人,也着实的虐待自己三个月,明明知道自虐并不能解决实质性的问题,可他却像上瘾了一般,每天都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少爷,您再忍一下,赵医生马上就来了。”
偌大的房间里,到处都是安凝的生活过的痕迹,就连装饰都是她喜欢的风格。
陆炎川不想回忆过去,可却又将自己封存在痛苦的回忆里,他这种矛盾的心里,不仅折磨着他自己,还折磨着身边的人。
“少爷,您这又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