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背对着码头,骨节分明的手敲在桌面上,听了向明远的话便停了动作,偏头看着他:“方便随你一起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海鲜排档,一路上,翩翩身姿,引了不少人驻足侧目。
向明远走在前面,老远就看见包的跟粽子似的温眉。
他奔过去,解了脖间的围巾,替她遮住半张被冻红的脸。
温眉第一次出海,兴奋劲儿还正浓:“今儿,老钱捕的螃蟹真给力,个个体大肥美……他们还煮了一大锅来招待我……”
向明远笑看着她:“我知道。”
“那你知道刚出海的螃蟹有多鲜?”
向明远笑而不语了,她追在后面问,两人嬉闹着就走到了不远处站着的客人跟前儿。
那时,夕阳拼死挽留的淡橘正慢慢消散着,周边的一切都慢的像一幅画。
温眉抬头,看清了眼前,穿着黑色大衣端端站在码头上的男人。
他出现在这儿,好像是黄昏硬塞给她的一场梦。
她来不及收起的笑容就这么僵在唇边。
“好久不见!”阔别已久的低沉嗓音仍然那么富有磁性。
只可惜,这一句好久不见,溢满了事隔经年的沧桑。
慕谦泽,我们,还真是好久没见。
温眉忘了怎么开口说话。
向明远过来握住她的胳膊,手肘默默的顶住她的脊背:“原来是温眉的老朋友。”
他笑了笑,指着海鲜排档,视线转到温眉脸上:“既然是老朋友,那就一起去排挡喝点酒,边吃边叙旧,可好?”
慕谦泽看着温眉回:“好。”
温眉抬起头,与他无声对峙。
两人在一起时,一切都是情出自愿。
感情走到最后,她对他也并无亏欠,为何她要躲?
“好啊!”她冲向明远淡然一笑:“你们先过去,我把这背带裤脱了,还给老钱。”
海鲜排挡陆续进来了很多人,向明远与慕谦泽坐在最深的角落。
慕谦泽给向明远倒了一杯酒,说了句谢谢。
向明远端起酒杯,饱含深意说:“谢什么?谢这顿饭,还是谢其它?”
慕谦泽将酒瓶搁回木桌,半晌才回:“谢你这顿饭。”
黄昏很快转瞬即逝,排挡亮了灯,落在三个人面容上的光影细细碎碎。
向明远一边剥着皮皮虾,一边与慕谦泽闲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