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听见母亲的脚步声,本来训练结束、身体早就疲惫不堪的朝时双眼亮了亮,下一秒就从坐垫爬起来啪嗒啪嗒的跑到天晴面前,再在“像姐姐那样钻进母亲怀里”之前刹停脚步。
天晴自然知道自己儿子爱撒娇但对自己严苛,就抬手抚摸他的脑袋,不意外的看到他板着的小帅脸上出现了无法掩饰的满足。
她顺势走到朝时的位置附近,而五岁的儿子已经格外体贴的为天晴端来了她爱用的坐垫——这些细心体贴的部分也和鬼切同出一撤。
她无奈地笑笑,转头就对两个麻烦的女儿抱怨:“你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弟弟到底要怎么接话?”
“这哪里是我们一言一语,是时不肯说话嘛!”
“对,我们都在说,时越来越像父亲大人,整天板着脸。”
天晴无奈:“那这次你们又想对小时说什么?”
“这个,我们是在想,夏天快来了嘛……”
“就是时的寿辰快到了,但我们从上周开始问他,他都说不出自己喜欢什么。”
“全都是训练、剑术什么的。”
“时太不爱说话了,像父亲大人一样难懂!”
两姊妹抱怨起来就是侃侃不绝,天晴无奈地听着这些几乎每天都会出现的对话,还未开口就忽然听到一个声音插进:“……你们在聊什么?”
还是老样子沙哑低沉的嗓子,但朝夕与朝阳却感觉自己好久没听过了,就连朝时也甚少听父亲用那个嗓子“发问”,那耐心的语气对孩子们来说就是新奇又陌生。
两个本来还在数落父亲和弟弟的女孩马上合上嘴危襟正坐,就连因为天晴出现而松懈的朝时也是下意识的坐好,眨巴眼睛看着门外的父亲。
训练结束后父亲与他一同洗了澡,不太喜欢泡澡的朝时早早就离开浴场了,所以才会独自被走廊上经过的姐姐们逮住。
今天父亲难得地换了一身少穿的衣服,深蓝色的直垂与灰色的袴,披散着一头深蓝色的长发,洗涤一身任务与训练后累积的污秽后鬼切显得优雅矜贵,就连漫不经心垂着的眼皮看在孩子心中也成了难以靠近的疏离严肃。
鬼切在孩子们心中似乎就是这样,严肃而冷淡、几乎摸不透他的喜好,情绪更加是怎么摸都摸不著边。
所以就连话再多的朝夕与朝阳也是瞬间安分了,刚才再多的抱怨都是假,看到父亲本尊出现,还是先乖顺的低头行礼:“父亲大人。”
“父亲大人——”
鬼切看着,表情毫无波澜的微微颔首,几乎没有犹豫的也迈步走进殿内,自然的坐落在天晴旁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