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光不是别人,正正是我的母亲,白鸟初……”
她靠在鬼切怀中,半垂着眼帘小心翼翼的将自己刚才经历的告诉鬼切。
外头的妖怪与术士们似乎与出来袒护白鸟洋天的家臣展开了激烈战斗,此时鬼切隐去气息与天晴埋伏在白鸟家偏殿的其中一堵围墙上,确认无人经过,才小心翼翼的跳下。
这座位于白鸟家宅邸后方偏远角落的庭院疏于打理,院中的水池上漂浮着许多青苔,用石头围起来的花圃杂草丛生,地上用石头铺的路已经被杂草遮蔽不见了。
到处没有半点生活痕迹,鬼切刚才要绕道到这里也花了一点劲。
天晴将视线投向面前的寝室入口,廊道上铺着一层灰,没有任何人经过的痕迹。
“原来水池到房门的距离,只有这五步。”
“我当时却连水池都觉得遥远。”
……天晴一脸茫然地说。
这时,不论后方战况如何,他们都不管了,鬼切只是抱着她,听她轻声诉说,再抬手为她拉开那自她离开后就未被打开过的房门。
喀啦——
沉重的木头声响起,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安静简陋的和室,天晴从鬼切身上下来,再一次踏足自己寝室的榻榻米,情况已经大有不同。
“……这房间好小啊。”她抬手将挂在屏风旁边的羽织取下来:“之前我还觉得这些外套,挂在了多高的地方,我踮起脚来都够不到。”
她说着看了眼羽织背后的飞鸟纹,再随手将衣服放在旁边的桌案上。
“原来这里就这么小,这么脆弱。”
她的话声很轻,而鬼切微低着头站在狭窄的房间内,眉眼低垂,深邃的眸只倒映着天晴的身影。
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外,是一场动荡日本的、无比声势浩大的战役,垂死挣扎的雷声与闪电愤怒地将天空分成许多份,同时术士与妖怪的怒吼声也不绝于耳。
轰隆隆——轰隆——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门外忽明又暗,期待已久的黎明迟迟无法到来。
那腥臭的怨灵气味与咒术的残秽甚至多得让鬼切身体变沉。
但进到这个房间来之后,他几乎放松了身上每一根神经,只是安静的站在门口,守住这个她以前的牢笼,陪着她一一细看从前的伤痛。
他不会去打扰,也不会容许任何人去打扰她。
“……找到了。”
后来,天晴驻足在一张矮桌面前,再从里头翻出一个用木头制作的首饰盒,外层用精致刺绣的布匹装饰,因为被人格外认真的放在矮桌抽屉内的最里面,就是年月过去也不曾蒙上灰尘。
天晴捧着这个饰物盒,嘴角牵起一丝释怀的笑。
“鬼切,我在过来的时候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她招招手让鬼切走近,鬼切也用最轻的步伐靠近,同时低着眸,认认真真的端详她手中的盒子,呼吸轻得只有天晴这个距离才听得见。
“我想起在我被他们禁足之前,会一个人偷偷在宅邸里探险,好几遍迷路了……都会有个小光球领我回到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