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夏目下意识问道:“对天晴小姐而言,仅是你的一个拥抱,肯定就能起到安慰作……”
“……因为对她,我不想只做到这件事而已。”鬼切打断夏目,茶色的少年怔了怔,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鬼切突然从廊道上走下,缓缓走进庭院内。
木屐踩在草坪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一阵风将鬼切快及腰的深色长发吹起一个潇洒的弧度。
“我只是在想,怎样才能让今后不再有……”他低沉的声音随风而来,但却没被风揉散:“或什么办法才能让她悲伤的眼泪不再出现,怎样才能让构成她困扰害怕的威胁全部消失。”
“她悲伤的眼泪,我是不想再让它出现了。”鬼切眉头微微蹙起,咬字逐渐用力:“但当下我却无法马上完成这件事,让她彻底安心。”
“……所以我,很烦躁。”
“……很生气。”
夏目看见鬼切白色狩衣下、穿着护甲的手逐渐攥成拳头,用力得颤抖。
“我知道自己无法安抚她,所以才离开了。”
“我知道,我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
“我只是有点焦躁而已。”
“所以……才不得不离开。”
“我尚有许多不足。”
他难得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说清,脑海里回想起前些天她从地狱归来第一天对他说过的话,他曾答应她要成为世界上第一强大的人,但他现在感觉到了……
自己还远远不足。
这一份不足让他放下了平日自己目空一切的自傲,而他对她的想法也没有隐藏的必要,所以坦荡地对夏目剖白后,鬼切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在她正式出发前,我先需要先走开修行一会,毕竟我的魂魄是数天前才真正觉醒,若之后要用上这份能力,我还需要好好提炼精进。”
“这段时间,麻烦你看好她了。”
阵风吹过,再一次撩起鬼切鬓角的发丝。
深蓝的发在空中变成一条条白色的细线,却不掩他眸中的锋芒。
夏目呆了呆,再一次回过神来,那不知何时变得格外沉稳可靠的妖怪已经不见了踪影。
……
那之后鬼切是真的数天没有回到天晴身旁。
那天天晴与狐之助哭着哭着就睡了,醒来后,冷静下来还是好好谈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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