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合着眼睛坠入蓝发蓝眸的付丧神怀中,伤痕累累的身子上沾染着太多不知是谁的血迹,鬼切还想伸手,却被一柄漂亮修长的太刀阻止了。
空气中划过一丝冷意,鬼切垂眸望向面前同样显得狼狈的付丧神,此刻的三日月宗近亦是脸色苍白、头带鲜血,眼神却不存半点退让。
明显的敌意让生来不爱服从的鬼切没来由的生气,他恶狠狠地瞪着三日月,而对方从下而上看着他,嘴角的笑容也带着深意。
“哈哈哈,你似乎不是我主人的式神呢,既然是这样,我是不会让你碰她一个手指头的。”
“不让我碰她?”鬼切的声线平缓中带着不屑:“刚才若不是我,她早就被那鬼王撕成两半了。”
“所以呢?”三日月上挑的眼角始终带着一丝笑意:“你是觉得……我的主人因此属于你?”
鬼切伸出去的手一滞,三日月的话莫名堵住了他,让他清醒了一些。
的确,他刚才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而为天晴愤怒和着急?出于什么心态把她要回?
在被她说着“跟来”的时候,心中那份激动又是为何?
他现在毫无疑问想和她独处,听见三日月说要把他送走时心里也有点着急——但他却不明白自己这份心情是为何。
这种心情太久没有过了,久得相当陌生。
他自知很笨拙,也是因而总是不明白前主和其他遭遇过的人类妖怪的想法。
但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拥有一点点方向”的感觉了,感觉就像在茫茫大海上见到一座海岛,他不论如何都想马上靠岸。
他望着天晴的睡脸,为了明白自己的想法,他觉得最少不能任由天晴被蓝发付丧神带走。
鬼切顶着一头鲜血默默地摸刀,而三日月拿着刀柄的手也缓缓攥紧。
只是,就在两位快要干起架来之际,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一只白皙的手挡在二人之间。
“……你们要怎样我没意见,但我要先带她去找药研疗伤。”
山姥切国广用不容违抗的语气打断了两个男人,从布单下他坚定沉重的眼神看来,他就差将一句“现在我才是近侍”说出口了。
狐之助:捏一把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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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翌日中午,耀眼的白色阳光从房门的缝隙间漏进屋内,争先恐后的把房间照亮。
如春天般温暖的气息将平躺在床褥上的女孩摇醒,天晴顶着一身疲劳酸痛从床铺上起来,除了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外,她察觉到自己身穿的和服似乎都变得束手束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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