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某个实验室,宽敞的房间里错落摆放着十来个玻璃容器,有一大半碎掉了,看样子像是从内部被打破。极寒冻结了泄露的溶液,将整间屋子都盖上白霜与冰层。
我缓了缓,确认身上并没有明显的内伤与骨折,按住脱臼的右胳膊摸索几分种,在军火库的指点下把关节接了回去。试着五指开合,除了乏力和酸痛没什么大碍。
将手电固定回胸前,我用左手抽出冲锋枪,开始谨慎地探索实验室。
从各处凌乱的资料和倒伏的尸体看来,这地方应该突然爆发了某种变故,完全没有准备的研究员正打算带走重要物资,又马上遭遇容器内的实验体出逃,绝望中被屠杀一空……
我停在一个仍然完好的容器前,隔着玻璃,手电隐约照出了一头巨型怪鸟的轮廓,和之前抓走我的那头鸟属于相同种类。不过这“倒霉”的家伙没像同伴那样逃出生天,而是死在了变故发生的瞬间。
我绕过它,走出实验室弯曲的金属大门。
是条走廊。冰雪模糊了一切装饰,寒风从尽头裂开的缝隙“呼呼”涌入,吹得破碎歪斜的窗框不停撞击着墙壁,仿佛某种异物濒死的吼叫。
我不太想一层层转下高楼,于是迈步靠向缝隙,试图找找近路。
——“咚”!
沉重的撞击声过后,怪鸟过耳难忘的嘶叫自楼外冲进来,缝隙间,一只充血的黝黑圆瞳死死瞪住了我!
我惊得连退三步,反射性抬枪打出一梭子弹。
发出狂暴的怒吼,挣扎着想钻进楼里的怪鸟来回撞了几下缝隙,见实在无法撼动外墙,不甘地徘徊片刻,带着阴冷的眼神飞走了。
贴墙警戒的我用手电向缝隙处晃了晃,再三确定楼外没有东西,才敢大口喘息。
“该记仇的是我吧!”牙关发战地骂了一句,我心有余悸地探出缝隙往下观察。
不同程度移位的外构件和裸露的水泥钢筋,再加上冻结加固它们的冰雪,形成了一条方便快捷的下楼通道。我深呼吸,掏出背包里准备的绳索,慢慢顺着这条路落到地面。
废墟里一片死寂,一路走来只有风雪。
我回头看了眼这座特意建在基地之外的研究院,不知第几次按下通讯器:“治君?听得到吗?我正沿着扶梯到更高一层的平台上去……”
还是杂音。
我失望地闭了嘴,攀上最后一节梯子。
率先冲入视线的是照亮了整个高层平台的幽幽荧光,我不禁偏头眯了眯眼睛,适应几分钟才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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