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准再板着脸了,跟个小老头一样,真难看。”说完, 她捧起他的脸,轻轻掰扯着他的嘴角,“快,笑一个。我喜欢看你笑。”
风羿垂眸看她,对上她认真掰嘴角的模样,忍不住便笑出了声。他一笑,似乎,整个屋子都亮了几分。
“继续说。后来呢?是不是有人帮了你?”梁轻鸢怕他继续执着嗓子的事,等他笑开,她立马转移了话题。
琵琶骨被穿,他铁定动不了真气,如何能逃出皇宫。
她将手伸进他的衣领,试探着摸向他的锁骨,确实有道凸起的圆疤。被穿琵琶骨的时候,他一定很疼。
想起他受的苦,她心里自是疼的,恨不得在仇末身上穿几个窟窿。
风羿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倒也不纠结称呼的事,薄唇微微张开,吐出两个字,“沈炼。”
“沈炼?”对于这个答案,梁轻鸢着实意外,“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大姐的人么?”大姐有病,沈炼天天与她待在一处,没被影响?
她不信。
“或许,他觉得自己欠了我一个人情。”风羿扬起脸,面无表情道:“两年前,他被楼里的人暗算,是我救的他。”
“这样看的话,他至少是个人,还知道报恩。”梁轻鸢冷哼。她对沈炼没什么印象,有也是梁媛给的。
“倘若我告诉你,当年杀害棉花团的人是他呢?你还觉得他是个人么?”顿了顿,风羿侧眸,目光牢牢锁着梁轻鸢。
“是他杀了棉花团?”这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梁轻鸢猛地直起身,眉目间再次染上怒意,纵然棉花团的事过去多年,可她一念起那事,情绪依旧高涨。她的东西,谁都不能碰。“他该死。”
“好。等回到帝都,我去杀了他。”他与沈炼住在一个屋多年,却没什么交情,他并不会因为沈炼救过自己而放他一马,只要梁轻鸢说沈炼该死,那沈炼就该死。风羿继续道:“我受了伤,即便恢复真气也打不过训练营里的诸多暗卫,只能先逃出宫。”
“嗯。”他得波澜不惊,仿佛吃饭一般,可她却听得心惊胆战。
凭着风羿的话语,梁轻鸢渐渐在脑中勾勒出他当时所处的险境,越想越后怕。
之前,她以为风羿死了,怪老天不公平,如今,她又觉得老天爷对她还算可以,起码没再让她经历一次生离死别的痛苦。
梁轻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近在咫尺的面庞,带着痴痴的情意,许久,她攀上他的肩头,在他眉心落下一个吻。
“真好,你还活着。”
风羿张开口,呼吸停滞了一瞬。忽然,他抱紧她,深深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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