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不管她心里如何作想,嘴上都不会表现出来,“你算什么东西,竟敢威胁本宫?”
“以前的风羿已经死了,我现在是灵族人风羿。威胁谈不上,只是说说真心话罢了。”风羿扬起视线,沙哑的嗓子低醇如酒,透着股隐隐约约的悲伤,仿佛预示着短暂的相聚和永久的别离。
说罢,他不舍地放开梁轻鸢的长发,起身离去。
长发随着他放手的动作而落下,轻飘飘地打在身前。两人连接的地方没了,心口跟着一空,梁轻鸢下意识朝风羿望去。
这个狗东西,他居然敢丢下她。
“滚滚滚,滚远点,以后你最好永远都别出现在我眼前。”
“哐当”,房门被人合上,隔断两人。
梁轻鸢讷讷地订着紧闭的房门,怅然若失,随后,心头漫上密密麻麻的刺痛。她将脸埋进膝弯,沉沉地痛哭起来。
*
出门后,风羿一直站在门外,耳朵扇动,仔细听着里头的动静。
她都把自己给他了,他哪里会放手。
等那群人寻到叔父,他便会亲自去接人,中间自然有一段时间无法陪她。
这个期间,她还是得等。可她那随心的性子他不放心,万一哪天等不及了嫁给别人,届时,他一定会大开杀戒。
“呜呜呜,呜呜呜……”一道道哭声从门缝里传来。
身为暗卫,风羿的耳力极好,任何细小的声儿都能听见,更别说哭声了。一听梁轻鸢在哭,他想都没想自己的计划,破门而入。
“哐当”,“哐当”两声,房门被打开,又迅速被合上。
这时,树上的两名暗卫惊了,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
此人的身手不在他们俩之下,为何会被他们俩擒住?
*
自小到大,梁轻鸢很少哭,不是不会哭,而是她觉得,许多事情都不值得自己哭。比如父皇独宠五姐,母妃满脑子都是争宠,没怎么关心过她,这些事是叫她难过,但她都能忍。
可今天,她忍不住了。
她本就委屈,还被欺骗,他不哄哄她也就罢了,竟然说要离开她。
狗东西,他是要气死她么。
“呜呜呜,呜呜呜……”她将这三个月的痛苦和压抑全哭了出来,放声大哭,根本不管外头的暗卫是否会听到。
“哭什么?不是你让我滚的吗?”倏地,风羿的声音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