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不能。
风羿惦着这事,悄然退出佛堂。
一连五日,梁轻鸢都在佛堂里面壁思过,风羿守在佛堂外头陪了她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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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日,廉冠战死沙场的消息传至帝都,他们胜了,天巽国的疆土大了,但廉冠死了,忧大于喜,梁钊深感痛心。
此战连损天巽国两员大将,按照祖宗定下的规矩,皇宫内一月不得婚嫁,于是和亲之事就此搁置,王若朦松了口气,梁轻鸢也松了口气。
听得消息的那一刻,李皎凤差点没站稳,幸好白茯及时扶住了她。
两人匆匆赶去将军府,此刻,梁媛正躺在床榻上,面上惨白地吓人,跟片薄薄的麻纸一样。前来诊治的御医已被兰香买通,陪着演了场戏,说是梁媛悲伤过度,肚子里的孩子没了。
“什么?”李皎凤大惊,紧紧抱住梁媛,自责道:“媛儿,是母后对不住你,母后当初真不该同意你们的婚事。”
“儿臣不怪母后,这是儿臣的命。”梁媛虚弱地说着。嫁给廉冠之后,她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可不好过归不好过,她至少还能日日看着他。
如今,她是连他的面都见不着了。
他在时,她总与他吵,吵东吵西,直到吵得他不耐烦。没想,那般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没了,仿佛做梦一般。
她依稀记得午后做的梦,他死前握着自己绣给他的荷包,倘若梦中之事为真,那便说明他对自己并非无情。
只是他们相遇地迟了。
梁媛吸着鼻子扑进李皎凤怀中,抽泣道:“若能从来一次,儿臣还是愿意嫁给他。”不过,她一定不会再逼他上战场,她宁愿他不回家,宁愿他不爱自己。
“真傻……”李皎凤哽咽地叹了口气。
头一次,梁媛在李皎凤怀中哭得泣不成声。自打懂事后,她就没哭过,再疼也不会哭,因为大公主是天巽国的门面,然而今日,她忍不住了。失去心爱之人宛如挖心,她真的很疼。
没人会比李皎凤更懂自己的女儿,她说不出什么安慰的话,便一下一下地抚着梁媛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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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日后,戚征带着廉冠的遗体回到都城。那日,道上商铺风月楼赌场全全闭门,挨家挨户都在门上挂了一道白幡,指引逝者的亡灵。
梁轻鸢与梁缨同坐一顶轿子过来,梁绯絮身子不适没到场。
去往将军府吊唁的人不在少数,从平头百姓到达官贵族,再到皇宫里的大人物。
望着大片白色,梁轻鸢心底五味陈杂。许久以前,她劝过大姐跟大姐夫和离,如今他们走到了生离死别这一步,不知该说孽缘还是该说世事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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