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不敢说得太过直白,便挑了个委婉的说法,“来月事意味着公主可以嫁人了。”
“嫁人?”从她们的话中,梁轻鸢得出一个结论。女子成人后一月流一次血,流血就意味着到了嫁人的年纪。
她会嫁给谁,又该嫁给谁,谁又配得上她。
*
洗了足足半个时辰,梁轻鸢总觉自己依旧在流血,犹豫着该不该起身时,正巧,白堇姑姑推开了浴室门。
她一眼看到白堇手里的古怪东西,长条状,鼓鼓的,上头还系着四根带子。
白堇姑姑大步走近,将月事布拿到梁轻鸢面前,“这叫月事布,来月事时用的。”她将如何穿戴月事布的法子说了一遍,抬头一瞧,梁轻鸢整个人懵着,“公主若是没听懂,老奴再说一遍。”
“听懂了。”一看这东西,梁轻鸢便觉长大成人全是坏处。
穿戴整齐之后,梁轻鸢走小门进了自己的寝殿,此刻风羿并不在横梁上。
“风羿?”两人相处将近四年,她习惯风羿坐在自己能看到的地方,而今日他没坐那儿,她顿觉心口空荡荡的,仿佛缺了一块。
“卑职在外头。”片刻,风羿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见状,白堇姑姑开始说话,“公主已长大成人,风羿是个男人,男女有别,从今往后,他必须守在外头,这是皇上定的规矩。”
梁轻鸢不悦地坐下身,目光往风羿所在之处飞去,“本宫不明白。”
白堇正要继续说,这时,芙盈端来一碗暖宫汤,她立马从芙盈手中接过汤药递给梁轻鸢,“来,公主将这碗暖宫汤喝下去。喝下去,小腹便不会疼了,若是还疼老奴再去喊御医。”
“不喝。”梁轻鸢不动,执拗道:“本宫要风羿进来陪着。”
白堇姑姑摇头,拿起汤匙搅着碗里的汤药,语重心长道:“公主明日会换个学堂上课,上了课之后,自会明白其中道理。”
“我现在不明白,我要他留在寝殿里。”梁轻鸢来气了。为何她长大成人风羿就得出门,这是什么道理。她扬起日渐妩媚的眉眼,冷声道:“白堇姑姑,我是主子。”
“是。”白堇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她这般做是为她好。“老奴去喊他进来,公主快些喝吧,凉了没效果。”
“嗯。”她答应,梁轻鸢才接过暖宫汤,一入口便觉又甜又辣,入肚之后,随即有股暖意从喉咙口往下走。
没一会儿,风羿进门,雷打不动地去了横梁上。
梁轻鸢将瓷碗交给白堇,挪到榻上问道:“我明日得去五姐那个学堂上课么?”方才白堇提起换学堂,她便想起一件事来。
去年五姐换了个学堂。那时她还以为父皇偏心,没想是为这事。
“是。”白堇走上踏板,拉过被褥盖住梁轻鸢,仔细掖好,“白芷女官会教公主一切成人之事,包括月事在内。今日公主不用去学堂上课,休息一日,老奴去学堂告假。”
“嗯。”梁轻鸢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于明日的换学堂,隐隐有了期待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