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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团也喜欢亲近风羿,还喜欢挑衅他,时间一久,风羿身上便带了点棉花团的味道。这个味道并不是说风羿不洗澡不换衣裳,而是一种假想的感觉。

少年的肩膀还算不得宽,却叫人安心,让她无处存放的悲伤有了落脚的港湾。

“以后,你当我的棉花团吧……”梁轻鸢嗅了嗅风羿身上的味道。便在此刻,她做了决定,以后再也不养狗了。棉花团是狗,狗有狗的优点,可爱,听话,却也有缺点,太单纯,没有人聪明。

风羿:“……”她这是几个意思。要他当狗?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梁轻鸢快一步说道,根本没管风羿是否心甘情愿。

风羿嘴角一抽,缄口不语。

寝殿内灯火阑珊,一缕浅香幽幽地浮动在空气里,与光亮融合,宛如开在午夜里的昙花,无声无息地蔓延开来。

“你得陪我一辈子。一辈子……”说着,梁轻鸢转过脸,将面庞埋进风羿的背后,抬手在他背上划拉几下。

她喊的手很软,划拉的力道也轻,风羿却觉得很痒,痒得他抓紧了护腕上的系带。这种感觉着实微妙,微妙地令人心慌。

*

三月过到四月,梁轻鸢没再提棉花团的事,瑶霜宫里的宫人不由松了口气。

四月十六,梁轻鸢的十岁生辰。天巽国的习俗是,逢十生辰最大,其次是及笄那年的生辰,所以这天该是个大生辰。

当晚,王若朦在瑶霜宫摆下生辰宴,只邀了梁钊,连小宴都算不上。

从年初起,秦初开始缠绵病榻,梁钊心系她,对许多事都不怎么上心。但今日毕竟是梁轻鸢的十岁生辰,他来了。

席间,王若朦时不时便会说几句好听的,哄着梁钊喝了一杯又一杯。“皇上莫要担心,秦初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臣妾相信,过不了多久她的病便会痊愈。”

她今晚是精心打扮过的,华服露肩,妆容妩媚俏丽,极尽少妇风姿。

梁轻鸢坐在两人对面,一声不吭地吃着饭菜,味同嚼蜡。从小到大。她还真没跟父皇说过几句像样的话,关系更是一般。

但今晚他能来,她心底还是开心的。

一壶酒下肚,梁钊醉了七八分,眼神微醺。

“嗯。”见状,王若朦立马给梁轻鸢使眼色,示意她该走了。

她们是母女俩,哪儿会看不懂对方的眼神。梁轻鸢利落站身,不冷不热道:“父皇,母妃,儿臣乏了,想先回寝殿歇息。”

长在皇宫里,看得多,有些事想不懂都难。她不喜欢后宫的争夺,更不喜欢牵扯进去,然而母妃说过一句话,“我不争,你有什么资格任性。”

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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