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谁都想活着回去,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是这里的公差实在太冷酷无情。
而这些人的心底里,从来就没有生过什么反抗之心。
问话的公差,眼底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旁边的公差就笑呵呵的问道:“你无缘无故问这个做甚?”
“我今天听镖局的管事说,凉水湾村有个姓夏的姑娘,在回京城的路上救了咱们大同洲黎副总兵的祖母,那老夫人给了她很多谢礼,还叮嘱镖局的管事一定好好照顾她,将她平安送回凉水湾村。”
另外三个公差就都愣住了,面面相觑,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多个朋友多条路,这句话是除了草民贱民之外说的。
如果这事儿是真的,躺在那里半死不活的男人,就很可能是夏姑娘的什么亲戚。
那他们岂不是得罪人了?
他们不过是小小的衙役,领着一份公差混口饭吃,黎副总兵就算是副的,也是统领几千人马。
能得罪得起吗?
答案是肯定得罪不起的。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这一丝可能性,那个公差噌的站起来,匆匆的就跑了出去。
而这时候夏金水已经趴在了夏良的身上,不让衙役将小叔扔进江水里,他苦苦的哀求,放他们一条生路,那两个衙役开始拳打脚踢。
这名公差大声的喊道:“快住手,快住手。”
浑身都是血迹,脏污不堪的夏金水,绝望的眼睛里迸发一丝亮光。
………
夏良被送进了朱家医馆。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了,朱家医馆的大夫都休息了,开门的是黄参,夏金水扑通就跪在他面前:“我是凉水湾村的夏金水,这是我小叔,求求大夫救救我小叔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黄参愣了一下,他当然知道凉水湾村,也知道自家师父与凉水湾村的夏姑娘在悄悄的合作。
而眼前这两个人狼狈的不得了,他一时半会也看不出是谁,不过赶紧将大门打开,和夏金水一起将夏良抬了进来。
其他一起来的族人被一个公差几鞭子又都赶回了堤坝,他们回去睡上一个时辰,马上还要继续干活。
掌上灯之后,黄参仔细一看心里一惊,这竟然是夏姑娘的父亲,他这一搭脉,脸色也变了,是必须要将师父喊起来了。
等朱大夫感到药堂的时候,夏良面若金纸,呼吸似乎都没有了,夏金水跪在地上,看到朱大夫进来又开始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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