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良脸色狰狞,大吼道:“都是爹娘的儿子,我夏良无愧于心,这点事今天就没人为我做主了吗?”
张婆子眼底里闪过一抹决绝,上前一步,冲着元氏抡起了巴掌,恶狠狠的抽了好几下,打完之后这才厉声的骂道:“大丫说的没错,你连屋子都没进怎么换的糕点,我和族长那么说,是因为不得已,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顺杆往上爬,说,到底从哪里弄来的桂花糕,你到底要做什么,不说清楚了,我今天不但要做主休了你,还要亲自将你送回元家,倒要好好的问问你娘,她怎么养的女儿,竟然敢用腌臜手段去害人,是不是你们元家的姑娘都这么心肠歹毒?”
这话就很严重了。
元氏这个年纪被休回家去,那是没有活路的,而且,还要连累元家女的名声,所以室内一片安静,夏满囤想要说话,可被张婆子一瞪眼,就缩了缩脖子,老婆子是真发火了,他自然不会傻傻的撞上去。
他就去瞪二房一家,都是得理不饶人的,怎么就不知道家和万事兴呢!
元氏被打的突然,脸瞬间就红肿起来,不由得眼前一阵阵眩晕,可这番话却让她心惊胆战,迎着张婆子阴狠的目光,元氏忙哭求道:“娘,我错了,别休了我,我说我说……”
夏满囤一家在村子里还是比较有地位的,因为夏坤好歹是个童生,如果说起穷来,十里八村的也没几个有钱人,大家的日子都差不多。
可要说供的读书人,还是夏满囤家最多。
就像夏茹嘲讽的那样,每年的束脩真不是小数目,可夏家也咬牙坚持下来,虽然日子苦,可二房没有怨言,这样的任劳任怨和张婆子的威慑有关系。
张婆子在家里自然是说了算,她真发怒的时候,夏满囤也不敢硬抗,更别提夏坤了,所以,元氏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才是真的害怕了。
于是,堂屋里的人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却原来,昨天下午元氏去镇子里的绣坊交帕子,等结账的时候,就听到一旁有两个婆子在压低了声音交谈。
一个说家里的主母被怀孕的小妾欺负,老爷也多有偏帮,后来甚至扬言,等小妾生下儿子就让主母下堂将妾室扶正,后来她去最北的一户人家偷着买了有料的桂花糕,只吃了一块,胎儿就打了下来,而且对小妾还没损害,现在小妾老实了,主母的日子也好过了。
另一个就悄声的问怎么去买,于是,元氏就也知道了。
她买到手之后,就藏到了后院的菜园子,本来要等几天的,可没想到今天却遇到了机会。
“……娘,我是一时糊涂,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看在我为夏家生了长孙的份上,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