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样会轻松一些,但没办法直接看到甚尔的未来,还是会觉得好麻烦。”
她抱怨着说道。
甚尔哑然,谁料到这家伙会在这个时候抱怨这些,那刚刚的这个亲吻算什么呢,对未来造成干涉的测试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在这双眼睛里是特殊的。五条悟曾经也用半开玩笑半抱怨的形式说过在六眼当中对他的观感——没有任何咒力的人很难被咒力观察的形式进行精准的定位,用抽象一点的描述,倘若将五条悟观察世界的过程看作是在看一张二维彩色照片,那么他就是这张照片当中唯一的纯黑轮廓。
一个视野当中空洞的影子。
未来视也是类似的逻辑,迄今为止阿镜对他的预判来自于他对周围世界产生的扰动,而不是观察他自己本身。
毕竟,即便是纯黑的影子,也会在不断活动的过程中形成遮挡,造成影响。
……那现在呢,她看到了什么影响?
当事人并不打算解答,不仅不,甚至还从沙发上站起来,眨着那双漂亮的异色眼睛去掀他的上衣。这也太过了,他按住对方的肩膀,试图让这个被酒精泡透了脑袋的咒术师冷静下来,但处处掣肘又不敢真的用上力气,甚至被不耐烦的阿镜拍了一张定身符咒。
甚尔:“……”
他深吸一口气:“你明天就会后悔得想要杀人。”
“我从来没为自己的任何选择后悔过,这是所有能生成咒灵的负面感情中距离我最远的那个。”
阿镜振振有词地反驳:“出生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我会后悔。”
——那是因为之前也没人会让你在没满二十岁的时候随便饮酒!甚尔愤愤不平地想,全世界都知道这个人是永远精准不会出错的咒术师……而他也确实,期望着对方不只是那个精准的咒术师。
他当然期待着那双眼睛注视自己,而且最好是只注视着自己握住那只手,就像是握住远天高悬的月亮。
就算第二天真后悔得要杀人,左右也不过是杀人未遂——他总不至于被轻而易举地干掉。甚尔“啧”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去亲吻那只浅葱色的眼睛。
九十九由基曾经说过,咒术师的术式和特性会影响一个人对世界的看法,因此身怀术式的咒术师在比普通人更“疯”的同时,还会拥有着和其它所有人都有细微偏差的价值观。他完全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样的差别才会导致这个人毫不犹豫地递出婚姻届,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明天被你报复的时候请别直接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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