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鼻血,掸干净身上的灰土,将凌乱不堪的头发用手指勉强划拉了几下,手臂上的擦伤藏在了宽大的振袖之下。
甚尔盯着她做完了上述一切操作,既没有开口要帮忙,也没有像是禅院家的大多数人一样,在这种场合出言讽刺。
这就是禅院家,他无声地在心里想,即便是在外家被奉若神祇,来到这里,也同样会遭到非难。
不过对方似乎不甚在意。
“像你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加入躯俱留队吗?”
阿镜直接跳过了之前的话题,毕竟这真的有点丢脸:“听说是练习刀术,咒具的使用之类……说起来,你接近战的水平应该很不错吧?”
肌肉分布看上去是被很充分地锤炼过,从这几次见面对方的动作来看,完全可以在房檐树梢之类的地方如履平地。
甚尔一愣,露出有些讶然的表情来:“你不知道?”
“我该知道什么?”
“躯俱留队的训练内容,第一件事就是学习如何把自己的咒力灌注到武器里面去。”
甚尔一摊手:“我哪来的那种东西。”
“啊,因为对刀剑类的咒具没什么兴趣,所以就完全没有关注……见笑。”
阿镜再次皱着眉头看自己的手肘,好好的和服全部都擦脏了,今晚洗衣服大概要洗好久。这个没有全自动洗衣机的地方真是让人受够了,要知道镝木家住在山里的房子都配置了该有的家用电器。
万幸这群人还不至于拒绝抽水马桶。
不远处有人在招呼她,于是小姑娘很快将这点插曲抛之脑后,提着袖子一溜小跑赶了过去。禅院家的生活总体而言非常社达,但要是身怀术式的话,也不至于太过拘束,毕竟这群人花了大价钱把她买进来,一定也需要这些钱提供该有的效果。
目前的需求,是偶尔需要帮忙“看东西”。
回房间换上干净的衣服,把头发梳理整齐,跟在引路的女性身后进入大广间,再在自己的位置正坐做好。
膝盖和小腿要贴平地面,脊背向上打直,不然的话时间稍一久就会腿痛难耐;而头要用合适的角度垂下,在不回答问题的时候,不应在议会过程中直视家主。
前者她很习惯——她在镝木家的时候也没少遇到需要正坐的场合,而后者很令人不适,因为未来视的应用主要就是靠视觉。
但如今的禅院家,没人会关注一个小孩子在这些规矩上引发的思考。
这种会议甚尔是不可能去的,大多数躯俱留队的成员也没有权限加人,直毘人坐在最高的位置,不远处是扇前辈和甚一先生,再向下排序是长寿郎和他的兄弟,之后的人阿镜就叫不出名字了。女眷都坐在更后方,摆出像是复制粘贴一样的恭顺姿态,双手益在膝盖上,像是这里无声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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