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兮却不同情她那位总是趾高气扬的婆婆,她如今的幸福是靠窃取别人得来的,顾淮涌前几年与这个家主动割席,已经让她舒服了几年光阴,如今他要回家住,再名正言顺不过,她婆婆又有什么立场哭闹?
两夫妻正聊着,顾淮远的手机响了,他爸顾万廷打来的,要他们夫妻俩明晚回去吃晚饭。
顾淮远听得出来,他哥想通回到家里住,一家人能够团聚在一起,他爸心里是非常高兴的。
隔天恰是周五,顾淮远难得提早下班,接上陆兮和女儿,去他父母那里吃饭。
果然作为这个家真正的主人,顾淮涌王者气场不减,表现得气定神闲,反而衬出梁佩珊的眸光暗淡、笑容勉强。
这个偌大的地方,谁是光明正大的主人,谁是见不得光的侵入者,一目了然。
梁佩珊已经好几年没有那么低声下气了,就连和家里的阿姨讲话,也是变了一副温柔腔调,见到儿子顾淮远出现,她仿佛见到了自己的底气和靠山,腰板顿时直了一些。
可惜顾淮远无意给她出头,不打算跟他哥明着掰手腕。
他妈享福太久,也该吃点苦头了。
陆兮话很少,她是以观察者的姿态坐在这里,也通过这顿晚饭,深切明白一个道理。
豪门家庭的饭很不好吃。
这顿饭吃得人味同嚼蜡,她也终于理解当年顾淮远为什么非要和这个家庭割席,跑出去两年不肯回家。
顾淮涌虽然在餐桌上,却吃得很少,看护缪澜主要为他选择一些软烂的食物,比如没有刺的鱼肉、豆腐之类。
他的目的似乎也不在于吃,而是双目铮铮,兴致盎然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大家子,仿佛在看着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丑。
“领证了?”这话他是对着弟弟顾淮远问的。
顾淮远“嗯”了声,已经预料到他哥接下来的话不会太好听。
他为陆兮剥了只虾,放到她碗里后,又给女儿剥了一只,俨然是模仿好丈夫、好爸爸。
“有个这么大的女儿,就不打算高调办婚礼了?”顾淮涌满口促狭,“可不要学爸爸,一婚结的天下人尽知,二婚却结的静悄悄,生怕人知道。”
果然顾淮涌话音刚落,梁佩珊脸色都变了,愁苦地望向自家老头子,顾万廷耷着脸,可大儿子好不容易才肯回家住,自然不愿意和他起冲突,给了老婆凌厉的一眼,要她忍住,否则后果自负。
梁佩珊只好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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