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号码的人本来就少,更何况是这个时间。
缪澜。
他接起来。
“喂,顾总。”缪澜很恭敬,“是这样,顾先生想见你。”
“如果可以的话,他还想见陆小姐。”
顾淮远走到落地窗前,“他到底是想见我,还是想见陆小姐?”
“我想……”缪澜在电话那头沉吟片刻,“他其实更想见陆小姐。”
“那他知不知道,陆小姐根本不想见她。”
缪澜没了声音。
顾淮远的声线带着瑟瑟冷意:“不愿意的还有我。”
“他上一次见陆小姐,导致她离开我五年,缪澜,帮我转达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我不会再冒风险。”
陆兮给她妈洗了个热水澡,然后轮到晴天,等她自己洗完香喷喷出来,时间已近十点,顾淮远正给晴天读睡前绘本,晴天今天运动量不小,等他读完一本,晴天的眼皮已经撑不住,小脸一歪,呼呼大睡。
她坐在梳妆台前擦护肤品,从镜子里能瞥见坐在床头的他,两人的视线在镜子里不期而遇,她敏锐地察觉到他似乎藏了心事。
往常她洗完澡,他若见到,不是会过来啄一下她,便是来闻闻她刚沐浴后的体香。
他今晚的沉寂,让她下意识感到蹊跷。
“怎么了?”她主动坐他大腿上,双手捧着他的脸,“你女儿听了鬼故事以后就是这副表情。”
“我确实听了一个鬼故事。”顾淮远竟然难得苦笑,“不知道该不该讲给你听。”
“嗯?”
“嗯。”
“很恐怖吗?”
“有一点。”
陆兮果然犹豫,稍作思考后再问:“我可以不听?”
“你当然可以选择不听,你是自由的,我尊重你的一切选择。”
这话听着,她倒是不得不听了。
她圈住他的脖颈,绵羊一般温顺:“你说吧,虽然我胆子不大,不过我有你啊,总归现在不是以前,我不是一个人在打怪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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