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痛哭过后,两人的感情也在悄然升温,他们再回到车里,牵着的手还是舍不得分开,顾淮远并没有发动车子,而是听陆兮将她和叶持那几年的故事娓娓道来。
“叶持是我在实习认识的客户,一开始交往不深,我去了C市以后,想到他是C市人,问他租房子的事,没想到他很热心,帮着我和妈妈安顿下来,知道我怀孕后,问我什么打算?我说要生下来,第二天他就提出了结婚的请求。”
“他的家族在C市也很显赫,大房二房这些年都在争他爷爷的遗产,叶持作为大房长子,这些年家里给的压力很大,家人不知道他的性取向,逼着他结婚,我们登记的那一年,他爷爷就确诊癌症了,唯一心愿就是想要他成家,我们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匆促登记结婚的,婚后半年,他爷爷就走了,叶持也因为结婚,分到了他想要的遗产。”
“我生晴天那几年,叶持帮了我很多。没有他帮手,我一个人没办法拖大带小的,虽然他也通过这段婚姻得到了他要的利益,但他大可以给了钱就不管我,他不是这样的,这些年每次我需要他的时候,他多晚都会赶到,我之所以今天没有成为怨妇,有他的一份功劳,因此,我也一直记得他的好,他要我照顾他妹妹,我也义不容辞。”
“本来按照婚前的约定,我跟他会在婚后三年离婚,但晴天生下来一年不到,我们就去办了离婚。一是因为他爷爷走了,他没了这方面的顾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郑杰夫,他的伴侣,精神出现问题。”
“杰夫的事,叶持跟我聊的不多,我只知道他们感情很深,杰夫就好像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这部分病了,叶持也一直在痛苦。杰夫原生家庭出过问题,一直有忧郁症的倾向,但在我们结婚后,他的忧郁症加重了,叶持喜欢小婴儿,晴天出生后他常常来探望,其实很想做晴天的爸爸,问题出在杰夫身上,他很抗拒我们母女,认为我们俩的出现破坏了他和叶持本来坚固的感情,我们在他眼里是不祥的第三者,他的病到了需要入院治疗的程度,所以晴天十个月大时,我就跟叶持办了离婚手续,可能是离得太早,他父母对我意见很大,也是促使我回来的原因之一。”
她将过去种种毫无保留地告诉他,顾淮远一直安静地听,点了一根烟,并不去吸它,只是任由它燃着。
“明天打给你一笔钱,把他借你的那笔还了,养我老婆孩子的人情没办法已经欠下了,钱我不想欠。”他扔掉了烟蒂,发动车子。
短暂的情绪失控后,他又恢复了平日的凌厉。
即便叶持跟她没有夫妻之实,但陆兮明白,叶持今生顶着她前夫的身份,顾淮远便没法拿平常心去对待他。
更何况晴天的出生长大,叶持都有过参与,这个未曾谋面的男人间接剥夺了他的幸福感,这对他而言,更是难以接受的事实。
她噤声,不敢再提叶持。
车开了一会儿,陆兮打杨姿言电话,拨出去好几个,她总是不接。
她记得她们俩说说笑笑喝着酒,她不过是闭了眼等那股晕眩过去,再睁眼杨姿言就奇怪地不见了,之后许嘉澎来了又走了,直到顾淮远来接她,都不见杨姿言的身影。
“去哪了?”她心里纳闷,杨姿言不接电话,总是不安。
“怎么了?”
顾淮远问起,陆兮便将她心里的疑惑道出,主要是杨姿言喝醉了,她怕她醉驾惹麻烦。
“你不放心,就再去展厅里看看,说不定人还在。”顾淮远拐弯,上了去展厅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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