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在春夜的晚风里,陷入思绪,甚至感知不到风里夹杂的雨滴。
又要下雨了吗?
她淋了几滴雨,最后终于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
“咔嗒。”
随着门锁的转动,门轻易被打开,寂静的夜里,这声音太过清晰,像是在心上刺耳擦过,引来一阵心悸。
客厅里只留有一盏光线昏暗的落地灯,落地窗前的的高大男人微微偏过身,晦暗不明的目光穿透这长夜,最终落在她黯然的脸上。
两人目光交汇,都清楚这个夜对彼此来说意味着什么。
征服与被征服的狩猎游戏。
总有人要赢,有人会输。
陆兮静静站在原地,神情苦涩地望着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男人。
像是乌云压境,当他完全站在她面前,阴影覆上她脸庞,他轻易遮挡了视线里所有的光线,唯有一双漆黑的眼睛尤其明亮,闪动着得逞的光芒。
“想好了吗?”他滚烫的手心,抚上她微凉的脸颊,“打开这扇门,我就不会再放你走。”
陆兮眼中满含讽刺,“不是早就算计好我会有今天?又何必假惺惺。”
顾淮远一笑,灼热的气息离她很近:“算到你会求我,但我可没本事召唤那场雨。”
这恰好戳到陆兮痛处,没有人会料到那场一开始极寻常的大雨会带来这样的灾祸,是老天在惩罚她的执拗吗?
那么之前她所有的坚持又成了什么?
“连老天都想我们在一起。”他嗓音缱绻。
“那老天知道你这么卑鄙吗?”陆兮怒瞪他,“我们新接的酒店订单,是你安排的?”
这段日子,她早就想通了其中症结。他长时间不出现,并不是放弃了。
明着不打扰,暗里其实一直在拿捏她的软肋。
突然增长的订单,工厂里兴旺的景象,背后都有一只手在操控。
他算准了弗兰的现金流会撑不住,算准了只有逼她到山穷水尽,她才会回头求他。
对于她的厉声指控,顾淮远并不否认,凝视她一会儿,眼神突然发狠:“那你告诉我,除了逼你,我还有其他路可走吗?”
陆兮无言以对,只是愤愤地偏过脸。
“我受够了,我宁可你恨我,也不愿做你命里的路人。我做不到。”
“五年了。”顾淮远钳着她的下巴,迫着她和他对视,“我无时不刻等你回来,互相折磨也好,你为了我的钱也罢,无论怎么样,我的心愿始终只有一个。”
他们的呼吸缠在了一起,热情的绵绵的情绪里,又藏着一分卑微:“你给我回来,就离我这么近。”
“可以让我吻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