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胁她,如果她非要赖着我,我将永远失去回到顾氏的机会,这辈子只能跟她吃10块一碗的面条对吧?”
他眯了眯眼,和他哥只有咫尺距离,甚至能在对方深黑的眼瞳里看清自己咄咄逼人的脸。
“哦对了,你一定也没有告诉她,你刚确诊渐冻症,公司快要中途崩盘,除了让我回公司,你已经没有选择了。”
兄弟俩势均力敌地对峙,顾淮涌好整以暇地望着今天有备而来的弟弟,凝神揣测他,突然“咯咯”地笑了:“知道得那么详细,她回来了吧?朝你哭诉了?”
“所以说,不要钱的女人才是最麻烦的,你永远不知道她有多贪婪,胃口有多大。”
对所有的指控,顾淮涌一点不否认,反而自诩超凡脱俗,流露出怜悯,“你看,你的弱点永远是女人,你就这点出息。”
“哥,那你的弱点呢?”顾淮远笑得叵测轻飘,“我把缪澜炒了好不好?”
他话音刚落,果然顾淮涌脸色僵了僵,直勾勾盯着他,在确认他是玩笑还是当真。
他刚才的狂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失去左臂右膀而产生的本能慌乱。
“哥,你好像从来没有求过我。”
顾淮远又踱步到窗边,清辉落了他一肩,他目光深远,不知道正在想些什么。
可惜顾淮涌无力扭动脖子,不然他就能见到,他一向踩在脚底的弟弟,如今已蜕变为跟他一样的男人。
他们都选择站在光的对立面,拥抱内心黑暗的同时,又在渴望,有人送来光明。
“顾家的男人,好像从来学不会低头。”顾淮远清冷地走到床前,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哥,“我低头过,这一次,该轮到你了。”
顾淮涌扭曲地动了动嘴角。
“不是劝过我为自己而活吗?哥,同样的劝告今天我也送给你。想舒服点,男人低一次头不丢脸。”
他走向门口,将死一般的寂静重新还给床上的人。
“我等你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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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周末,陆兮一蹶不振,过得极其糟糕。
作死淋了一场大雨,她不感冒谁感冒呢。
一场重感冒,把她平时的小毛病都勾出来了,头疼流涕还腰疼,一天用掉两大包纸巾,周末两天隔离在家,就没怎么离开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