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没有想法呢?”他悠然欠揍的语气,“我还是穷小子的时候你就抵挡不了我的魅力,现在我穷得这辈子只剩钱了,你竟然没想法?”
似乎是感到荒谬,他发出倍加讽刺的一声“呵”,在这个寂静的医院过道,尤其刺耳。
他句句挖苦带讽刺,饶是陆兮这样温顺的性子,也有揭竿起义的时候。
“好稀奇,你也知道你穷得只剩钱了——”
她也学他阴阳怪气的口吻,不就是挖苦加讽刺,她也会!
“这些年你可真成功啊,深夜挂个盐水都没人陪,还得死乞白赖地拉着心地不怎么好的前女友,你说你,你怎么就活得那么成功呢。”
她火力全开,一副悲天悯人的调调,顾淮远本该生气才对,但他却没有。
他漫不经心地抬眼,瞥了瞥盐水袋,骂了声该死。
滴得那么快,他还怎么和她吵一晚上?
谁都不能剥夺他的快乐,盐水袋也不能!
他“嘶”一声,做痛苦状:“怎么这么疼?”
陆兮被他这声轻呼转移了注意力,也没心思逞口舌之快了,问他怎么了,顾淮远就等着她这句话,浓眉顿时拧在一起:“是不是挂太快了?手疼,心口突然不舒服。”
为了证明自己确实疼,他还捂住了胸口,虚弱的效果大大增强,陆兮吓得二话不说就站起来,进输液室找值班护士。
顾淮远没来得及阻止她,只能无奈地目送她慌张的背影。
这下子心口是真不舒服了。
因前不久其他医院刚出过病人夜间差点猝死的事,护士格外重视,匆匆跑来一通询问,又是查血压测心跳,检查下来都没问题,护士离开前嘱咐陆兮:“家属注意点,如果他还不舒服,再来喊我,我让值班医生过来一趟。”
被错认成“家属”,陆兮也没法澄清,因为护士很快又被里头的病人叫走了。
“家属注意点了啊,病人很虚弱的。”顾淮远模仿着护士的严肃腔调,“家属”二字,更是被他故意咬得很重。
这无赖要不是今晚病恹恹的,身边还没人陪同,陆兮真不想多管闲事,现在做了好事不但没得到一句感谢,他还时不时冷嘲热讽一通,好像她是故意上门送殷勤。
这人什么都做得出来,八成刚才喊疼也是装的。
她冷着脸又坐他对面,用不怎么信任的审视目光打量他,想辨别出他是真不舒服,还是装的。
虽然人就在他正对面,她秀色可餐的脸就在他视线范围以内,但两人中间隔了个过道,顾淮远很不满意这距离,他卖惨了一晚上,可不是为了让她坐得那么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