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远回来了,坐下前,甚至富有深意地望过来,四目相对,陆兮只觉得兵荒马乱。
她连忙扭过脸躲避,身体里的血液也无端开始发烫。
他们的所作所为像偷情,但只有她自己清楚,这过程里没有快乐,只有无情无尽的折磨。
“对不——”
“对不起——”
她和宋清和几乎是同时异口同声,两人均是一愣,最后都笑了。
成年人果然忙到连聚会都成了奢侈品,这顿饭吃到一半,大家都有事要提前离开。
宋清和:“你先说。”
陆兮微笑扯谎:“女儿说打雷害怕,催着我回家。你呢?”
宋清和已经买好单站起来,神色无奈:“这个病人等不了今晚了,得马上回去给他做开颅手术,其他医生也都在回医院的路上。”
“那要忙到什么时候?”
“看病人情况。”
宋清和态度严谨,医生天职如此,他也从不抱怨,把这种工作强度当作家常便饭,只是听在陆兮耳里,心疼又愧疚,她妈最危险的那段时间,白天夜里都能在病房见到他,他仿佛不曾有下班休息的时候。
两人在餐厅外匆忙道别,陆兮不敢再去看餐厅里的那个人,裹紧外套,揣着一颗沉甸甸的心,快步走向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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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内。
丁璇心不在焉地吃着不太合口味的粤菜,不知道是第几次抬起眼皮,去瞧对面少言寡语的男人。
这个男人有她一见倾心的长相,财富地位更不用说,只是性子过于闷了点,常常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能做什么才能取悦他。
出生就含着金钥匙的男人,除了不够光彩的私生子身份,几乎称得上完美。
但也极难讨好。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丁璇懊恼的视线往窗外无意中飘去,发现窗外和男伴挥别的女人有点眼熟,她对美貌的同性都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因此立刻想起来,之前在顾氏酒会上见过这个女人。
当时她有心搭讪,顾淮远冷漠到不近人情,那个女人难堪的表情她现在想来都想笑。
丁璇也真的噗嗤笑出来,成功地引来对面男人的好奇。
“笑什么?”他平淡问。
”笑好巧啊。”她指了指窗外的年轻女人,“你还记得她吗?酒会上请你多多指教的女人,今天居然又碰上了,她该不会是故意的吧?”
顾淮远往窗外瞥去,只见到了女人纤细的背影,冷淡地垂下眼皮:“不记得了。”
他每天日理万机,掌舵着一家有几万员工的大公司,自然不可能分神在一个无名小卒上,丁璇本想展开话题,又讨得没趣,心里升起几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