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也能去,坐船不过图个方便。”他看上去准备踏花而去,船夫拦住他:“别,我送!”
船又飘飘荡荡驶向中心黑色的巨岛,下船的时候,那船夫没忍住问他:“您到底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江虞南微微一笑:“十二主神,弗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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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丁找到烛阴的时候,江虞南已经离开许久。烛阴正坐在至高王座上,唇边带着一抹笑。
奥丁微眯起眼,似乎十分不悦,烛阴问:“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他看了奥丁半晌,似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现在才反应过来,太慢了,奥丁。”
奥丁似乎努力按捺下怒火,冷淡的回道:“不用你操心。弗雷去了哪里?”
烛阴笑而不语。奥丁捏紧了拳:“他去找芬里厄了,对不对?”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两人却如此不同。烛阴依旧很平静:“太难看了,你像一个怒火中烧的妒夫。奥丁,你是在愤怒,还是为死亡而恐惧?死亡并不可怕,那亦是一种新生。”
“新生?”奥丁嗤笑出声,“如果你是指被你吞并的话,恕我拒绝。谁都不是圣人,你要是不畏惧死亡,又何必给自己留后路。”
奥丁不太能理解那个离奇的世界——那里似乎以人类为主,有部落种族纷争,有神明各司其力。他从这只龙的记忆中窥得些许,却也明白他并没有表现出的那样无私。
两位古神的战斗所爆发的力量太可怖,世界法则令古神不能自相残杀,否则只会双双陨落。因此神明待在自己的领地里,互不干扰,尽量避免争端。如西王母的昆仑山、龙族的钟山黑水域、帝俊的黑齿国。
烛阴最开始就意识到,“送江虞南回家”这件事其实十分简单——他直接对上西王母,可能会陨落,当然更大可能是西王母妥协,将“王母杖”交出,送江虞南回到现世。
然而他在去见西王母之前,却留下蕴藏大半神力的逆鳞。没有全力以赴的结果就是负伤而归。
“……你不想放他离开,”这样出于私心的小算计,奥丁一眼识破,“你是故意的。你敢不敢告诉他,你的伤是从哪来的?”
烛阴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过了很久很久,他才轻声道:“我当然会告诉他。”
那些陈年旧事,都已经年岁久远,被厚重的尘埃掩埋着,若不是奥丁突然提起,他都快忘记了。
事情总是不尽如人所愿。
他与西王母达成协议,以龙血供他练成不死药,不过练成后要给江虞南一颗。这样罕见的好东西,可比他寻来喂给小人类的任何灵药都要宝贵。一同永生,是多么令人心动的命题。
所谓“负伤”,不过是取血后的虚弱期。小人类的反应比他想象的还激烈,他哭的嗓子都哑了,安慰许久才愿意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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