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在的,他马上就出来。你这是怎么了?”
燕临泽像是极痛苦的样子,皱了皱眉,嗓子干涩地几乎说不出话,只能哽咽道:“我姐姐……没了。”
殷佑微呆住了。
燕雁……?燕雁没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燕临泽的嘴唇动了动,目光望向她身后,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像是强忍住的悲伤忽然决堤:“沈大哥!”
殷佑微一回头,就见沈樊成急急奔来,扶住燕临泽几乎摇摇欲坠的身躯,紧张问道:“怎么了?”
燕临泽哀哀道:“我姐姐没了……她……她被人杀了……”
沈樊成怔在那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怎会?”
燕雁……被人杀了。
殷佑微情不自禁地捂住唇,倒退一步。
她对那个女子印象很好,没想到世事无常,不过分别些许日子,听到的竟然是如此可怕的丧讯。
“是谁?!”
燕临泽接过下人递来的一大杯茶,仰头咕咚一声喝了,一边被呛得连连咳嗽,一边摇头:“我不知道他是谁……不不不,我知道,可是……”
沈樊成看他语无伦次,道:“进去说,不要急。”
燕临泽抹了一把眼泪,苦涩地点了点头。
殷佑微问下人:“二哥现在在做什么?”
“少爷觉得累,现在在屋子里睡觉。”
殷佑微点头,吩咐了几句,便匆匆追上沈樊成他们进了堂屋。
燕临泽坐在位子上,默默流泪,时不时吸一吸鼻子。
沈樊成也不催,就坐在边上无声地看着他。
殷佑微抿了抿唇,看看沈樊成,又看看燕临泽,坐立不安。她手边放了块干净帕子,也不知道该不该递过去。
他不再是记忆中那个调皮捣蛋、意气风发的少年了,他变得颓丧、哀戚并且幽愤。他父母双亡,身边最亲近的只有燕雁一人,姐姐的横死,于燕临泽而言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
他慢慢止了眼泪,稍稍平复了一下心情,哑声说道:“三天前的晚上,我和姐姐跟往常一样正要打烊关门,这个时候来了个客人,是个男的,看上去比我大两三岁。他说他与同行的人走失了,寻了一路实在疲倦,终于找到个还没打烊的店,问能不能先给他碗酒喝。
“我们看他一身粗布麻衣,风尘仆仆,言辞又恳切,便去给他温了些酒。他显得很高兴,我姐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他问有什么,我姐便说了几样菜。他数了数余钱,点了一份小炒肉。厨房的柴火刚好用完了,我姐让我去后头搬些新柴来,她先在厨房切肉。
“我就去屋子后头把囤着的柴整理了一下,扎成捆搬了一些进去,可是等我进到屋里,酒馆里方才坐着的那个赶路人已经不见了……我觉得奇怪,又走到厨房去……”燕临泽的声音发起抖来,“就看到我姐倒在地上,肚子上好大一个口子,一直……一直在流血……怎么也止不住……”他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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