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曾掩人耳目,但也无人会想到李四儿竟如此残暴。农历四月中,温度已经热上来了。傍晚送到污水沟的东西,只一夜就变质发臭,引来无数蝇虫和野狗分食。
等隆科多与这位命运多舛的赫舍里氏的独子岳兴阿知道消息赶来的时候,除了沾血的破衣,再无所获……
此为后话,暂且不表。只说跟着隆科多进宫的八爷惶惶不安的来到养心殿外畏葸不前时,一旁的八福晋冷笑一声,大步走了进去。
这些年,八爷的好多事都没瞒着八福晋,后来想要瞒着八福晋了,却也没瞒住多少。
本着同归于尽的心思闹这一场,八福晋早就将生死看淡了。什么难听说什么。什么能气死当今,坑死八爷就说什么。
八福晋绝对是个猛人。
当今多少年没被人拍桌咆哮了,但八福晋打破了这个记录。
她指着当今的鼻子质问他,八爷是不是他亲生的?是不是他自己色令智昏宠幸了良妃才生下八爷的?脱裤子的时候咋没嫌弃良妃身份卑贱?
说真的,如果这个时代有高血压这种病,那当今这会儿一定被八福晋气出了脑出血。
若不是理智尚存,当今都会立时叫人打死八福晋。可是想到八福晋在街市上大闹出来的影响以及八福晋半吐半露出来的那些被老八收买的官员名单,当今压下一口心头老血,不管一旁的八爷如何跪诉肯求,直接叫人将二人关进了宗人府大牢。
宗人府那边也是个醒事的,怕出事,没敢将八爷和八福晋关在一个牢房,而是关在了相邻的两个牢房。抱着哭累了,已经睡着的弘旺走进牢房,八福晋也没嫌弃牢房脏乱,直接靠着墙坐了下来。
累死她了,好得好好歇息了。
“为什么?”进了牢房,八爷先是站在牢房里沉思不语,半晌才问出了这三个字。
八福晋知道八爷是在问她,她也没装做听不见。拍拍怀中睡得并不踏实的弘旺,八福晋才借着牢房里极为昏暗的光线看向隔壁,站在木栏前的八爷。
“为什么?你竟然问我为什么?”八福晋先是苦笑,然后笑声越来越高,一直到笑出眼泪,她才停止大笑的对八爷说道:“因为侧福晋不方便应酬,继福晋不光能帮爷出门应酬,还能让那些不好的事都随着继福晋的入府烟消云散。”
八爷闻言脸色陡然一变,看向脸上还带着几分疯狂笑意的八福晋,双手抓住两间牢房中间的木栏,声带发紧的问道,“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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