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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楚吓得连话都不敢说,想给母后辩白求情却脑子空白一片,嘴巴似被缝上一般开不了口,她还是没有在气氛紧张时说话的勇气,胆小地在司元柔身后躲着半个身子。太上皇刚处置了皇后,眼看着轮到皇帝了,萧楚心急地拉了司元柔的衣袖,盼她开口替父皇说些好话。

司元柔却按住萧楚的手,沉默中拒绝了她。皇后耍耍小心眼罢了,司元柔倒不是真有多记恨她,但对皇帝司元柔实在不能释怀,他才是强扣她在宫之人。

太上皇问皇帝:“你的错,想好怎么补偿淮笙夫妇了吗?”

“儿臣已经处置了皇后,父皇若不满意可再追加,儿臣绝不袒护。”皇帝回答掷地有声,却格外惹太上皇生气。

“你的意思是,错全在皇后,与你无关?”太上皇反问,最后语调高高上扬任谁都能听出讽刺,“别把自己撇得这么干净!”

皇帝垂首不答,丝毫没有半分意识到错误之感,太上皇回忆道:“朕记得淮笙小时候你也抱过他,教他诗书。你年长他十几岁亲眼看着他长大,他又一心一意效忠你,你怎么能怀疑他?”

皇帝的做法不光令太上皇不满,还有心底蔓延到悲凉。萧淮笙跟萧泓笙这对兄弟就罢了,萧泓笙错得离谱且已故去,永远不可能合得来了。但萧淮笙跟皇帝是难得和睦的皇家手足,两人胜似一母同胞,结果太上皇没料到这层关系浮于表象,脆弱得不堪一击,仅仅司戎安的嫌疑便惹得兄弟离心。

“人心隔肚皮,儿臣并不知淮笙心中如何想。”皇帝神色淡漠,冷声说道:“况且淮笙若向着儿臣,便该帮儿臣押送司戎安入京,可他非但拒了儿臣派去的太子,还在边境把持军权……父皇,儿臣真的错了吗?”

“事急从权,淮笙这么做何尝不是卖力地为你守江山?”太上皇打心底里信任萧淮笙,不说他有多关心萧淮笙多么了解他,就说萧淮笙不稀罕皇位这一点他绝对肯定,不然当年不会跟他闹僵,永不相见,更别说图他的皇位了。

“儿臣也是顾念手足情谊、君臣情分,才对淮笙和司戎安保留几分信任,给他们一个证明的机会,不然儿臣大可收了他们的兵权,再当场诛杀他们把尸首送至父皇面前!”

皇帝恨声说着,语速极快一口气说完似发泄,太上皇却惊得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你你……”太上皇指着皇帝面门,往下说不出来。

皇帝泄愤之后才语气平和地继续道:“父皇,儿臣将淮王妃留在宫里只是权宜之计,并不是真对她不利。只要淮笙和司戎安在边境安分守己,打了胜仗回京交上兵权,儿臣也会将淮王妃送还。”

“权宜之计……”太上皇仍觉这毫无必要,萧淮笙根本不可能有反心,有他在哪怕司戎安变成南元奸细也不会翻出大浪,实在没有必要强扣司元柔。哪怕最后司元柔平安回去,兄弟俩心里终究埋了根刺,有了嫌隙。

皇帝反问道:“父皇,您作为淮笙的父亲不疑心他儿臣明白,但儿臣不是他的父亲!您作为皇子时没有防范过任何一个手足吗?儿臣与他同为您的儿子……父皇不可偏心于他,儿臣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

“可你明知他的身体……他身体那般差朕不会……”太上皇还在世,有改立君位的能力,所以皇帝担心萧淮笙一旦回心转意想要皇位,偏心他的太上皇必然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太上皇明白皇帝的顾虑,“朕不是老糊涂,朕会为江山负责。”

不管太上皇多么属意萧淮笙,萧淮笙的身体已使他在太上皇这里被排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