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怪岳父。”萧淮笙先安抚了司元柔,指尖轻轻揉开她眉间郁色,又捏了几下她的脸把她弄得笑出声。他不想成为司元柔父女间的矛盾点,那样即便司元柔向着他,也会因为与父亲不和睦而对他有轻微怨言,“我会取得岳父的认可,让他心甘情愿为我们而喜悦。”
那岂不是太委屈萧淮笙,司元柔轻轻抚上萧淮笙的额角,“不必如此,我可以说服父亲。”
“让我去,让我为你做些什么吧。”
萧淮笙执意要求,司元柔心疼萧淮笙,却也不得不顺了他的意。
司戎安密切观察女儿女婿,发现萧淮笙待司元柔真挑不出错处。司元柔出门他帮忙掀帘子,提醒她注意脚下门槛。司元柔用膳时他细心叮嘱,让她多吃几种不要挑食,也不可吃太少。更甚者,司戎安夜里假装散步到司元柔房前,见萧淮笙端了盆洗脚水出来……
司戎安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动摇,凭萧淮笙的身份他不该做这些,他自己便可以让旁人伺候哪里需要干伺候人的活,除非他真的很在意对方。
但转念一想,司元柔那么好,那可是他闺女,萧淮笙喜欢是应该的!这才几日的功夫,不能轻易决断,还得再考察萧淮笙一段时间,但凡有一点问题马上带着司元柔离开。
又是一日,萧淮笙连给司元柔绾发都学会了,那些繁琐复杂的编发、发髻,司元柔自己都不会那么多花样,偏偏萧淮笙学会了。每天清晨她坐在妆镜前,通过镜子看身后萧淮笙神色专注,一丝不苟地给她轻轻梳顺长发,擦上桂花油然后盘起,再以发钗簪子固定,最后成果不比侍奉她多年的彩蝶差。
司元柔打趣道:“以后彩蝶早上轻巧了,少了件麻烦事干。”
彩蝶被说得撅嘴,不敢反驳但心中狠狠地认同!她何止早上轻巧了,司元柔身边一整天都快没她的事儿了,早中晚萧淮笙都包了司元柔的起居饮食等活计,只要他在一定没有婢女动手的余地,彩蝶担心再这么下去司元柔可以不要她了。
时日长了,司戎安心中动摇更甚,一日两日尚可说做做样子看,但长久坚持下来很不容易。哪怕萧淮笙为了应付他故意跟他演,能有这份坚持“演”的心也不容易。司戎安自己对司元柔的生母和如今的陶嫣都没能做到这份儿上。
司元柔享受萧淮笙的服务,也看得见他的辛苦。他每日都需照常去军营,巡视江边。而他们离开南元时杀了瞭望塔上看守的将士,南元那边已经起疑,对大元的骚扰试探更是不断。萧淮笙每日公务渐多,还坚持照顾她,势必得起早贪黑来回奔波。
他不光早晚来回,中午也要快马赶回陪司元柔用膳,等她中午小憩时再快马回营,司元柔捏捏萧淮笙的脸,“你瘦了。”
萧淮笙没察觉,疑惑道:“有吗?”
司元柔笃定地应声,她也曾一日日照顾萧淮笙,把他从一个消瘦的男子好不容易养得健壮一些,如此身体底子便能好一些。但眼看着他又快瘦回去,而他日夜忙碌,身体还中毒未解,这说不准哪一日他就扛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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