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笙,我们回房吧。”
章德欲哭无泪,时常能改变萧淮笙决定的司元柔这回不帮劝了,他只能自己来,“淮王殿下,奴才说句不敬的,太上皇还能有几个古稀?一辈子就这一次,您跟太上皇借此和解正好,不然下辈子……”
他说到一半足够萧淮笙意会,自觉地打了两下嘴。若不是别无他法,他哪敢说这种大不敬的话。太上皇古稀之年才向萧淮笙低头,错过了这次恐怕父子俩就真的再没以后了。将怨恨和不甘带入墓中,到了地下都不得安宁。
萧淮笙已然年纪不小,考虑起章德的话自然而然忽略了吉利与否,人都是会死的没什么说不得,他毒发难忍时也常常想自己的身后事。真要跟太上皇到了下面还为这事儿纠缠,他烦闷极了。
他静静缓了一会儿,如果到了下面躲不掉见太上皇,不如趁早见一面,免得下去还得见萧泓笙,他可不想跟他们再团聚了。
不过他不想自己去见,问司元柔,“陪我吗?”
司元柔笑弯了眼睛颔首,萧淮笙牵着她回房。有她陪着,去见太上皇便不太难以面对了。
章德愣了一会儿,萧淮笙终于肯答应了?那皇上和太上皇一定都乐开花了,尤其太上皇了却心愿实乃幸事。
几日后,萧淮笙携司元柔进宫前往水月轩,往常他非政事不入宫,直奔御书房而去,今时今日换了条路他便觉皇宫陌生了,这里早不是他的家。
他身侧司元柔亦步亦趋,家在身边。
半路上,萧淮笙两人遇上了一同前来的太子妃夫妇。
司元柔看到萧彦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诧,刺道:“太子殿下别来无恙,最近身体可好?”
萧彦眼神躲闪,却克制不住往萧淮笙身上看,“多谢皇婶挂念,侄儿一切安好,只是时常记挂皇叔皇婶,却因政务繁忙不可去向二位请安,望皇叔皇婶勿怪。”
司元柔上下扫过卑躬屈膝的萧彦,装出一副恭顺的模样给谁看,哼道:“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你以后肯定更忙。”
以后都不用再来淮王府了。
萧彦被堵,羞愧地低头。司元柔护着萧淮笙,以为心中还有皇叔,而他不过是冒犯了司元柔与皇叔的一个边缘之人,离得到司元柔还远得很。
司映洁笑道:“一家人见面不说两家话,太子再忙也是记挂皇叔皇婶的,只愿一片孝心不被辜负。”
司元柔拉着萧淮笙直接绕过这两人走了过去,毫不多看他们一眼。
萧彦很想冲上前去抓司元柔,她彻底恼了他,但他可以解释。若错过今日,他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司元柔了。
在司元柔行至水月轩后,萧淮笙先被皇帝召了过去。萧彦抓住空子请司元柔出去一续,司元柔想也不想便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