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映洁在密闭的佛堂中坐着,她把自己形容弄得狼狈,发丝凌乱灰白的衣袍占了土,周围放着一堆杂乱的经书。整间灰暗的房内只有她手边点了一盏小油灯。虽然司映洁故意没打理自己想让萧彦心软,但她现在的生活条件也确实不好,比之前乃云泥之别。
门吱一声被推开,萧彦随着照进来的光进门,被形容枯槁的司映洁引得揪心。司映洁见萧彦如见天光,她想求饶但生生忍住,闭口不言等萧彦先心软。
可萧彦头一次对司映洁淡漠如冰,他走到司映洁身后,“你爱如何如何,没人管得了你了,我也不会再督促你抄经。没有足够的经文送给母后过目,你且在此住一辈子吧。”
司映洁被萧彦阴冷的嗓音刺激得头皮发麻,萧彦的话更令她恐惧。不该是这样,萧彦该心软地放她出去说尽好话哄她,然后找人待她动笔象征性罚过便是了,怎么如此冷漠?
她心里一慌,拉住萧彦的衣摆求道:“殿下,妾身知错了,您绕了妾身。”
她哭得梨花带雨惹人心疼,萧彦狠狠别过头当没看到,“你好自为之。”
“殿下!”司映洁震声喊道,响彻佛堂大殿回音不断。她退一步小心翼翼地询问,“妾身抄写一份就知道错了,剩下的让婢女代写可好,反正母后不会真数。您真要让妾身抄完,妾身都要手断了如何服侍您?”
“全抄。”萧彦拽回他的衣摆,“我以前太过纵容你,以后不会了。你既坐在太子妃的位置上就该本分守礼,如果你不行我还有别的女人。”
年少一见钟情的女子,那算什么?萧彦曾认为那一眼就是万年,他可以与令他春心萌动的姑娘恩爱一生,结果事实告诉他当年那一眼才是泡影,是他脑内短暂的美好幻想,他与那女子的现实就是一团琐碎,将虚幻的美好消磨殆尽。
司映洁当真慌神,她追问萧彦为何说出这种话,质问他是否变心了。她肯全抄佛经,比起多写几百张纸她不能真让萧彦厌恶。
萧彦并非变心,只是他见了皇叔与司元柔两人太过艳羡,心里翻腾得难受。他与萧淮笙相比显得情缘差劲,能力也不行,没有拿得出手的特质。
“我去求皇婶开解你,皇婶都不想掺和你我之间的事。”萧彦也很心累,同司映洁说话带着三分疲惫的语气,还有被司元柔无情拒绝的失落,“你再这样下去,连我也不会管你了。你在东宫不会饿死,但日子也不会好到哪去。”
“你去见了司元柔?”司映洁惶惶不安,“她……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萧彦拧眉,司映洁的关注点诡异,她似乎没听懂他话里再给她一次机会的深意,全想司元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