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太弱一听就是忽悠人的,司元柔皱皱眉,默不作声换了两处接着揉了一会儿,“这里呢?”
她又尝试变换力道或轻或重地按揉,似乎真被她摸着一点儿门道,萧淮笙真感受好一些了,他主动告诉司元柔。
司元柔先记下这两处,然后再换位置和用力大小,慢慢移动反复尝试终于找到两处更好的,不用萧淮笙再说出来,司元柔看他舒展的眉头便足够知晓。
“果然是有用的。”司元柔得意地在萧淮笙耳边低声说道,同他争论赢了像得了奖励一般喜悦。
萧淮笙在司元柔膝头眯着眼,舒服地让自己屈居口舌下风,他心甘情愿。
司元柔不知道萧淮笙头痛到什么程度,都能出现幻觉了想必痛感也不轻,她分外卖力地给萧淮笙揉按不敢停下。他好不容易能舒适一会儿,她舍不得打断。
但她的力道终究有限,硬撑着给萧淮笙按了一个多时辰后手指又酸又软快要断掉,她不得已轻轻松开自己舒展手指,期间一直观察萧淮笙的反应。
他没有任何反应!安静又恬静地躺在她的腿上。
司元柔难以置信,静静等了片刻。橙黄的烛光应着萧淮笙半边脸,那一面被照亮为橘色,给他苍白的面色镀上一层色彩,竟显出难得的温润感。而另一半藏于阴影中没能照到光的脸颊,如在黑夜里沉睡的少年,无忧无虑没有烦扰。
他睡着了……
司元柔震惊地意识到他不知道何时睡着了!
此时夜色浓重,早该是入睡的时辰。但司元柔没想到萧淮笙身体不适难以忍受还能睡着,她打定主意陪萧淮笙耗上一整夜甚至接下来的日日夜夜的,结果他竟然能睡着,真是……令她欣喜若狂。
这是否意味着萧淮笙月中也能如平时一般作息生活,以后再不用依赖药物。
她激动得恨不能现在去找纪行云求证,但萧淮笙枕在她的膝头,她一点点微弱的动作势必惊醒他。只能先凑合着度过今夜,明日再安排。
司元柔不敢动下半身,努力勾着指尖把被子拖过,一条轻轻给萧淮笙盖在身上,一条她裹在自己背上。她背靠墙壁,脑袋也抵在后面稍稍歪一点儿睡去。她也很累,没撑多久,烛火啪地一下跳高后燃尽熄灭之时她刚好睡着。
寝殿中一片黑寂,唯有十五的明月透过窗格照在地上一角。安静、空寂,如往常的每一个夜晚。
清晨萧淮笙被头疼折磨醒,他下意识按头却摸到一团被子。缓缓睁开眼睛,萧淮笙满是不解。等他回忆起一切,神色不禁惊异万分。
他的头照旧疼痛,刺着他脑中的几根弦。他从未期盼过能在这种痛感下安稳舒适片刻,但他昨夜睡着了。虽然时间很短,他算着从后半夜到清晨最多不过两个时辰,比他平日里睡的时间短多了,但放在他没用安神药的月中,短短的睡眠显得尤为难得。
他在司元柔的膝上枕了一夜,他舒服了司元柔一定并非如此。
司元柔果真睡得不适,她坐着睡腿还被压着,若不是最后太累了肯定睡不着。靠着墙也只能勉强做到浅眠,萧淮笙一动她就跟着醒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