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映洁日日苦学规矩,新伤叠旧伤,浑身上下青青紫紫,坐立不安,夜里睡觉碰到哪也会痛醒。她捂着伤处睡不着,想起前世司元柔待嫁时可没有这一出,怎么到她这变了?
她与萧彦的婚事多出许多磕磕绊绊不算,连她跟萧彦也遭难。她成功顶替司元柔当上准太子妃,跟她的期望一点儿都不像,福没享受到,她的日子比做普通小姐时更难过了。
而她许多日见不到萧彦,连给萧彦送信都没有回应,不知萧彦知不知道她在受苦,要是知道赶紧来救她脱离苦海。
萧彦当然没有收到她的信,萧彦本身忙得团团转,根本没空探望她。而她送出的信刚出府就被皇后的人截去,换来的是多了几个嬷嬷教她才艺。
皇后看过信,叹道:“看来本宫的儿媳对本宫误会颇深啊。”
“那只能本宫多体贴体贴儿媳,让她知道本宫的好意了。”
转眼间到了快过年的时候,宫中举办年宴邀请文武百官携家眷来一同庆贺,司元柔收到请柬,问萧淮笙去不去。
萧淮笙近日身体条件稳定,规律地服药使他与常人无异,纪行云让他放心活动,自己注意着点儿就行。
过年的庆祝,萧淮笙无意去凑热闹。他跟那群人不熟悉,也没人有胆子跟他攀谈,宫宴上的酒菜他不喜,那些歌舞更没有能入眼的。如果皇帝没有其他要事相邀,萧淮笙一般不喜去人多的地方。
但如今不一样,家里多了司元柔,萧淮笙怕她在府里闷,决定带着她出门走走。萧淮笙知道自己的性子比较寡淡,尤其是跟跳脱的方景苏比起来他确实话少,虽然会对司元柔多说几句,但终归不够。而司元柔鲜少主动要求他做什么,萧淮笙想照顾她时常无从下手。
既然有热闹的年宴,带她去正好。
司元柔给宫中回信,三日后如期进宫。
他们来得不算早,来早了干等着太无聊,萧淮笙让司元柔在府里多待一会儿再动身。但去太晚又失礼,好在司元柔前世亲手操办过许多场宫宴,赶在末尾几位到来,估摸着一会儿帝后将至。
司元柔与萧淮笙同座一席,两人间只隔了半臂的距离,随便动动胳膊两人的衣服就会蹭在一起。司元柔披着一件纯白的兔毛披风,发间别着一串细小的珍珠坠子。她规矩地坐着,唇角勾起笑意,眼神落在前方的桌案上,连珍珠都静止不动,自然垂下。萧淮笙也坐得板正,一身黑衣令他的腰背更显挺拔,头发全部束起藏于头上的金冠中以玉簪横穿而过,在身形小巧的司元柔身边犹如高挺的松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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