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母亲刚去世不久,你在家中发烧了,戎安兄不放心你,把你抱到军营了。”
司元柔完全没有去过军营的记忆,她一点儿都想不起来,缠着萧淮笙继续说。
“我去寻戎安兄,但他不在帐子里,只有你一个人待在里面。”
萧淮笙回忆起那个粉雕玉琢的奶团子,还觉记忆犹新。她的身子小小一团,陷在椅子里,穿着蓬松的小棉袄看起来胖乎乎的,还很软的模样。肉肉的脸上两团圆圆的红晕,似泛着香甜气味的点心,睁着一双雾蒙蒙的眼睛好奇地看他,两只带肉坑的小手抠着手中盛热水的杯子。
他在军营的帐子里见到小姑娘实在太新奇了,而他那时年轻狂妄,看到可爱的小姑娘起了捉弄的心思。
他先是问了几句她是谁,才知道她是司戎安的女儿,然后问她爹去哪了,小姑娘摇摇头,老实巴交地说不知道。她摇头晃脑的时候,头上两个毛茸茸的小揪揪前后摆动,煞是可爱。萧淮笙一时兴起,想摸摸那个是什么手感,捏着揉了两下,结果给小姑娘弄散了。
半边头发垂下来,小姑娘先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然后眼睛蓄上泪花哭起来。萧淮笙手忙脚乱地哄,让她不准哭,却怎么都哄不好。她的哭声持续不绝,对没见过这种阵仗的萧淮笙而言似催命符,年少的他心慌得怦怦跳,生怕引来人。
他不得已拿起头绳重新给小姑娘绑头发,虽然他不会,但照着另一边好的绑就是了。他把头发团成一团在底部用绳子系上,毛毛躁躁一个球,也算是绑成个揪了。果然小姑娘不哭了,可她试探着抬手摸了两下居然又散了,他绑的揪质量不行,小姑娘又不干了。
他又试了几次也没给小姑娘弄好,直到她的哭声吸引了司戎安回来。司戎安给她擦干净小花脸,梳起头发,哄着女儿乖乖喝热水,然后把萧淮笙叫出去切磋武艺,其实是给女儿出气来着。
萧淮笙自知理亏,也不狂了,后面见到军营里的奶包子都谨守规矩,他怕又弄哭她后他也跟着揪心。不过后来他没见着几次罢了。
时隔多年,萧淮笙若是又把司元柔弄哭,他还是一样心慌,宛如他的死穴被她拿捏,看不得她有半分难过。
司元柔听完,很惊喜,“叔叔早就认识我!”
尽管她没有印象,但知晓叔叔与她有更早的缘分,她很欢喜,“叔叔那时多大?”
萧淮笙回忆一下,“我大概十五六岁,你那时才五岁左右。”
“叔叔那时才跟我现在一样大!”司元柔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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