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生气,“你拿那么多财物走干什么?将军府养你,是把你嫁出去赔钱的?”
这话太不中听了,司元柔皱皱眉,“我只是要带走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老夫人的一颗心真是偏着长的,她嫁司映洁甚至愿意掏空自己的私库,可到了司元柔这里一分不给,还要司元柔少拿点儿。司元柔的心渐渐冷下,她与祖母恐怕连面上的和睦都快维持不住了。
“你真的一点儿都不给你二叔一家留?”老夫人心中拨凉。大儿子一家都是有本事的,她没怎么操心过。二儿子从小习武不成,读书也不好,靠着兄长才在朝中混了个闲差,老夫人打小就心疼二儿子,生怕他哪吃苦,常把大儿子手里的好东西分给二儿子一点儿,让二儿子也能高高兴兴的。大儿子从没说什么,肯定是愿意的!
可大儿子夫妻命不好,都英年早逝,留下个女儿性子长得跟山间野草似的,不念亲情,一点儿不像她们司家人。
“不留。”司元柔声音冷漠,毫不留情地拒绝老夫人。
“行,那你早点儿嫁出去吧!”老夫人气得拐杖捶地,“等你嫁出去受委屈,看娘家人管不管你!”
这句简直狠狠地戳在了司元柔的前世之痛上,她前世同祖母和二房都好好相处,然而最后没一个帮她的,甚至合伙害了她。
“我不会受委屈的。”司元柔忍下心头的酸涩,笃定地反驳老夫人。并非嘴硬,而是她对淮王有种莫名的信任。她初拿到手炉那几日,只当淮王难以捉摸,随手给她的,可萧彦的话却敲醒了司元柔——
手炉对淮王很重要,他那样的人不该轻易给了司元柔。
眼见司元柔要带着巨额财产飞了,柳氏仿佛被削了块儿肉,去老妇人身边哭诉起来。司文定脸色同样阴沉,司元柔一个小辈儿罢了,竟敢对老夫人不敬,哪怕是大哥的孩子也不行。
不过他们没来得及甩脸子,司元柔兀自拿着圣旨回房了。
刚一回去,彩蝶扯着司元柔的袖子劝道:“小姐,您想办法逃婚吧!您怎么能嫁给淮王呢?”
“怎么逃?”司元柔笑问,圣旨赐婚她跑得了吗?而且她并没有想跑的意思。
彩蝶还真不知道怎么跑,但她理智认为淮王嫁不得,“淮王杀了太多人了,小姐您忘了上次在宫里,淮王弄死了大小姐的婢女吗?”
而司元柔选择性忽略淮王杀人,她只念着那个暖乎乎的小手炉。
彩蝶回忆起那邪门的场面仍觉害怕,“还有淮王命不长啊!小姐,您年纪轻轻难道要守活寡吗?”
“不许这样说!”司元柔忽然斥责彩蝶,淮王命长不长哪里是她们能议论的,哪怕彩蝶是为了司元柔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