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江渡伸手。
苏溪别过头,跳下去推开他,撑着自己的小伞头也不回,看架势以后也不想再看见他,是真的生气。
江渡悄悄跟着她,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头疼又甜蜜,等她那边被苏岁和接到,江渡这才转身,眼里的温度散去带着几分疲惫而去。
他也没有看见,苏涵顺着妹妹去的方向看见他,眼里有什么东西闪过。
又是一个下雨的晚上,江渡一个人骑车飞驰在路上。
回到老城区时临近十一点,这时的江渡已经三天两夜没合眼,加上风吹雨淋整个人脑子杂音不断。
下车还没有推开门,沈如兰已经提着灯出来。
她还穿着之前紫色的旗袍,白色的披肩挂在身上,带着满身疲惫,“你还知道回来?”
有一瞬间江渡以为她在等他,可怎么可能呢?
果然下一秒,沈如兰冷眼看着他,“怎么不死在外面算了?”
呵,这才正常,看他的母亲恨不得他去死。
江渡摘下头盔走上去,错过沈如兰的时候忽然耳边一阵冷风,带着湿气的一巴掌“啪”的落在右脸,江渡的脸上很快浮现出五个手指印。
被打的次数多了,江渡甚至毫不意外,但照常怒火横生。
江渡回眸,满是血丝的眼睛死盯着沈如兰,犹如即将攻击的恶狼,看的沈如兰瞬间爆发。
江渡听着耳边的谩骂,只觉得耳边嗡嗡响个不停,慢慢的眼前出现重影,开始头重脚轻。
沈如兰觉的很怪,按照往常江渡早就怼她了,现在看着江渡不说话出神,沈如兰轻轻推了一下,江渡不知怎的忽然栽下去。
沈如兰下意识拽住江渡,“你怎么了?”
江渡张了张嘴,却没有一点声音。
时隔多年沈如兰抱着儿子,伸手想碰又不敢碰,但最终复杂的摸了摸江渡的脸,寒意忽然从手心钻入,没有一丝温度。
沈如兰心里一个咯噔。
她好像回到江渡出生的那个夜晚,所有人告诉她孩子活不成了,她赤脚跑到恒温箱,看到那个皱巴巴的男孩。
他咿咿呀呀,手脚乱动。
沈如兰隔着玻璃和孩子手心相贴,他瞬间就不叫了,好像知道母亲在就心安,躺在里面特别乖的打呼噜,她看着看着就哭了。
后来他们怎么走到仇人的地步?
沈如兰不记得。
同样的夜晚她抱着儿子,心如刀绞,竟一时不知是梦是真。
“阿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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