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撑着一把伞始终规规矩矩。
倒是温馨那边,走了一段还是被江渡给吓哭了,许扶听她哭了一道,最后只能找了一下,男孩子身上没有纸,他犹豫着把半旧的帕子给她。
“别哭了。”
温馨抽了抽鼻子,呜呜两声。
她才到许扶肩膀,娃娃脸看着就跟家里的妹妹一样,许扶多了几分耐心。
“不累啊你。”
“不、不累,我丢人……”丢死人了。
温馨抹着泪,“可我就是没忍住哭啊!”
这下许扶笑了,“忍不住就忍不住吧!”
外面大雨如珠,他们走后江渡垂眸,灯光绰约的大厅上只有他们两个人。
江渡问她,“我刚不来,你是不是准备接他伞?”
他眼神凶狠,语气也不好,好在苏溪习惯了。
“没有的。”苏溪说。
江渡哼笑,心情好了些,算她识相。
“为什么没有。”他追问,期待苏溪一个答案。
苏溪如实说,“因为那是魏子睿的伞,给我们他就淋着了。”
这样也不好,不能因为魏子睿是男生就觉的理所应当。在这世上,没有人的好是理所应当的。
江渡眼睛一眯。
“哦!是吗?”他笑了。
这伞接了他气,不接怕那混球淋着他更气。
江渡燥的很又不能朝她发,整个人脸色铁青明显有些不对,苏溪看见了长长的睫羽轻颤,呼吸都轻不可闻,他怎么又生气啊!
苏溪望着他,不说话了。
明明招人的是她,气人的也是她,江渡就该厉声教育两句,可苏溪就是有这样的本事,一双眼睛水盈盈的让他说不出来。
两人长时间沉默,苏溪败下阵来,她总不能不回去。
而且江渡这人……他虽然脾气难以捉摸,人却不坏。
苏溪尬笑了笑,声音被风吹散,“江渡我们回去吧!”
怕别人淋,跟他回个屁啊!
可江渡看她脸冷的没血色,拒绝的话说不出来,眉眼又冷了几分。
苏溪注意到,只是试探的推推他,“回嘛我冷。”
南方水乡吴侬软语,加上张盼是戏曲世家出身,耳濡目染苏溪的声音要比普通人轻柔,有时不自觉带着尾音。
比如回嘛,反正江渡是受不了。
关键他栽了,苏溪啥也不知道,喜欢她这个笨蛋真是找虐。
江渡脱了校服,兜头盖在她脑袋上,苏溪蒙在里面鼓哝着脸颊,闻到淡淡的烟草味。
等扒拉开露头的时候,没来得及收回的小情绪被江渡捕捉,就看见江渡眼睛带着三分压抑的火苏溪一下不敢说话。
她没有嫌弃的意思,就是……就是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