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
还能怎么办,哪怕知道她是有意而来,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半个月下来,是个人都知道了梁青露是戚卓容的忠实拥趸。他们总算知道戚卓容那股嚣张跋扈的劲儿是从何而来,原来就是师徒一脉相承!仗着手里有兵,没人敢动她半分!
她往几个中立的世家里头走了一遭,把人家小姐哄得心花怒放,让那些世家被迫站了队——算了,陛下爱立谁为后就立谁为后,反正自家女儿也不可能进宫,否则那不是自己找死吗?
至于其他依然颇有微词的朝臣,也不敢再说什么——事情已经很明显,戚卓容背后有甘州数十万兵马,她要是不当这个皇后,那梁青露和甘州军,岂不是要造反?他们只能自我安慰,罢了,罢了,就当是联姻,古往今来,将门之女入宫为后,是常事,是常事。
朝廷里风平浪静,民间里倒是热闹非凡。
茶楼说书的,勾栏唱曲的,都爱添油加醋地编排故事,虽然改名换姓,安了个不知名的朝代,但大家都听得出来脱胎自戚卓容之事。自古以来,复仇和爱情都是亘古不变的热门主题,戚卓容还两个全占,大家听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再有人出来破坏气氛,骂戚卓容如何如何,便有不少人站出来回击。
“关你屁事,不爱听就出去!”
“赵大人和梁将军都出来力保,还有什么可说的?你说得那么难听,倒是拿出证据来呢!”
“不是都澄清了吗,戚大人根本就不是那种奸佞!真是奸佞,还救人干什么?”
“我还要多谢戚大人推行的清丈令嘞!我老家被豪强侵占了不少田地,总算出了口恶气!”
“之前风头一边倒时我不敢说,现在我倒是敢说了,有一回戚大人的车驾路过我的摊位,旁边的随从不小心撞坏了我的货品,她立刻就命人赔了钱给我,我当时就觉得她温文尔雅,根本不如传说中的可怕嘛!”
“又不是你娶,是陛下娶,真是好笑,你急什么?他们十几年的感情,说来倒也情真意切,我们外人,能插什么嘴?”
三月中,昔日兵部武库司员外郎之女关履霜,连同数十名牵涉燕良平冤案后被平反的官员家眷,联名上书,细数历年来戚卓容功绩,恳求朝廷,将功折罪,赦免其女扮男装之罪。字字情真,字字动人,抄本流入民间,一时争相传诵。
联名书经由都察院转手,递入内阁,再转呈至御案之上。
裴祯元大笔一挥,准了。
自此,再无人敢在此事上置喙半分。
“这是什么?”英极宫中,戚卓容疑惑地翻看着手里的纸封。封口处浇了火漆,看上去十分神秘。
裴祯元坐在桌边,笑道:“拆开瞧瞧。”
戚卓容狐疑地瞥了他一眼,揭开火漆,从纸封中取出一张地契来。等看清地段名字后,她猛地睁大了眼。
那是她自幼生活的地方,燕府。
“你……你哪来的?”她的声音中有抑制不住的微颤。